返回73、抄作业了(1 / 2)你听我解释啊(快穿)首页

木雅兰没有跳出眼前局势纵览全局的脑子和能力,偏生了一颗想要掌控一切的心,让她的每一步走起来都显得十分违和。

这些道理道维跟她说不明白,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像她这种自认为经历了很多的人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别人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但凡出现跟她认知有偏差的时候。

她的第一选择永远是下意识逃避。尽管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下意识之下做了什么。

好比现在,她搬出了木母,拿出了在官府有过备案的婚书,依照她的认知,她自认为已经稳坐钓鱼台只需看周家人和木雅归崩溃发疯,一通发泄后最后还不得乖乖跟她回去成亲?

帮她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面对愤怒的周家人,以及面无表情的道维她第一次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人虽然坐在下首但她的灵魂是居高临下审视这些愚蠢的家伙们的。

嘴上还提醒将婚书捏的咔咔作响的周老大:

“和战哥哥你手里小心些,虽然这婚书一式三份,在衙门里已经有了备案这份即便损伤了也无伤大雅。

可对县主那边来说到底不够尊重。”

周老大想顺手毁掉婚书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把它传给其他人。

兄妹几人像是看稀罕玩意儿的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老五忍不住围着木雅兰转了两圈儿好奇道:

“木家姐姐,你实话跟我说,你和你娘,真不是跟幺儿有仇?

你们这幅恨不得直接把幺儿洗干净打包送到那什么县主床上的做派,比当年你外祖父和舅舅们把你娘打包送给你爹的行为也不遑多让啊!

还是说打包卖自家孩子,是你们金家的传统?”

木雅兰原本不厚的脸皮,在这几天接连被周家讽刺后,也变得厚如城墙了,老五这点杀伤力根本就刺不到她。

再说了,她把老五的表现理解为周家人最后的无能狂怒。

她能理解并且包容。

有多少不满全都来吧,她木雅兰接着就是!

然而事实再次出乎她的预料,除了老五好像真的出于好奇问了几句,也就周母动手扇了她一巴掌后,频频对她发送眼刀子。

周家其他人的表现都淡定的很。

木雅兰心里觉得奇怪,即便周家兄妹的感情没有外人传的那般好,这种强压着道维给他订婚事的行为,也应该伤到了他们脆弱的自尊,让他们暴跳如雷才是。

不管是大喊大叫,还是如周母一般直接动手,她都有相对的应付手段,可准备了那么多,唯独没想到要面对的是这般平静的场面。

好像重拳出击打在了棉花上,叫她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道维瞧她那副样子就觉得没劲儿,他现在几乎不用证据,也能猜出她是所谓的重生者。

真的很想认真跟对方探讨一下

并不是重生就意味着智商蹭蹭上涨了,见识莫名其妙增加了,眼界突如其来开阔了,甚至能高高在上的插手别人人生了。

更多的,现在瞧着,是莫名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但谁的人生谁负责,就木雅兰这样的,再重生上十次,都一样是被人给玩儿没的命。

要是乖乖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打转,把后宅玩儿的明明白白,那也是人才了。

关键是就道维打听来的消息,她连后宅那点儿门道都没搞明白,就看不起人整天搞发明创造的女主,看不起金平城那些被嫡母嫡姐欺压的小可怜。

得罪这个,无视那个,招人了满世界的仇人。

能重生也是运气,好歹还是木雅归的亲姐姐呢,道维觉得还可以最后抢救一下。

于是非常心平气和的坐到木雅兰对面,认真给因为不安而嘴唇微微发白的她倒了一盏茶推过去。

然后在对方戒备的眼神中,诚恳发问:“阿姐,在金家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木雅兰以为这是道维跟她求和找的下坡,不假思索道:“非常充实,每一日都不曾虚度。”

道维示意对方喝口茶暖暖身子,继续追问:“听起来阿姐你在很努力的过好每一天,那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感到满意吗?”

“自然!”木雅兰很自信,她有理由相信,依照她的计划走下去,她想要的,终将会得到。

“那阿姐你觉得,你所追求的,你身边发生的,你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这话问的木雅兰心头一跳,不知为何,明明很普通一个问题,偏偏让她想起发生在她身上的重生。

当年刚重生那会儿,她也是浑浑噩噩,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很不真实,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安心踏实,也是花了将近两年时间,才渐渐接受并适应她重生的事实。

但,这种事情,道维没可能知道,没必要心虚,她知道她想多了。

于是笑的十分宽和,“当然,如果我们所见,所想,所接触的,都不是真的,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道维摇头,轻轻放下茶盏,第一次,眼神对上木雅兰。

语气很轻,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认真,“阿姐,你或许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么说吧,在你抵达归临城的这些日子,我也让人去金平城打听了许多关于你的消息。

你可以理解成我做弟弟的想知道姐姐独自一人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也可以理解成我不放心你所说的一切,想自己求个清楚明白。

可你知道吗?打听来的结果,让我为你捏了一把汗。”

木雅兰这回捧起茶盏笑出了声。

“我在金平城苦心经营十年,现如今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有数,归弟你莫不是被人给诓骗了,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道维慢悠悠捧起茶盏润润喉,这才把视线再次投向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会让阿姐你很难下的来台,你可以选择让我家人暂时回避。”

他是真心的。

可木雅兰觉得,在金平城奋斗十年的成果,一直是她的骄傲,说出去只有让人交口称赞的份儿,哪里有见不得人的?

既然道维想和她谈金平城十年,那让没见过世面的周家人听听又何妨?

也好让他们知晓,真正的贵女,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让他们明白自己在金平城闺秀中,到底是何等特殊的存在!也有利于他们想通接下来的之事,还省了她的口舌呢。

道维见她坚持,便不再客气,直言道:

“我若说你处处争强好胜,事事要压人一头,到处显摆自己大公无私,你大抵是不肯承认的吧。

可你一无权无势,客居在亲戚家的孤女,尤其那亲戚在金平城也不是数一数二谁都不怕的那波儿人。他们金家的儿子在外还要对人卑躬屈膝笑脸相迎,金家女儿行走在后宅也要处处捧着官家小姐。

就你能耐的不行?

说话比上官家的小姐周到,行事比来往人家的长辈女眷们妥帖,言行举止比人家准备送进宫大选的姑娘标准,名声比州牧夫人更好。

自认为做到了最好,让人无话可说?

实际上,踩着金平城所有女人脑袋,宣扬你的好名声,把人家都比成了渣渣。你觉得你问心无愧,行得正坐得端,事实上人家对你表面笑嘻嘻,心里怎么想?

你觉得你在金平城闺秀中独树一帜,风评很好,将来你相中的那位娶妻,首选一定是你这样声名在外的女子,简直一举多得。

殊不知这是你得罪所有人后,人家默契的对你的捧杀。

现在将你捧的高高在上,你整日累死累活努力维持端庄公正的人设,将来随便什么人设个圈套,就能让你拥有的这些东西轰然倒塌。

你觉得你很好,可你扪心自问,在金平城十年,除了互相算计的金平县主,你有一个能互相倾诉心事的手帕交吗?你有在关键时刻能交托生死的友人吗?

瞧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