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现场整理好，把这间寝室拉了封条，武溪的尸体也被运走了。

而少女被警察询问着情况，眼神也飘忽不定，只是低头说着：“我不知道，我只是早上闻到她房间味道挺奇怪的。”

“没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我和她不熟，之前没见过。”

少女披着毛毯，抱着水杯，低头回答着，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老警察叹了口气，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出去了。

少女走出了警察局，却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站在外面，抱着手看着她，不过一会儿，他就转过眼去，看着警察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女看到戴青，觉得眼熟，她走出了好几步，突然停住，她转头又看了看戴青的脸，有些不敢置信地向戴青走去。

她顶着戴青诧异的目光抓住了戴青的衣袖，鼓起勇气说：“你是不是能看见鬼，我看到那天你倒在我们学校，是不是被沐阳伤了！”

她有些不敢看戴青的眼睛，这是她这一辈子少有的勇气，第一次扯住了陌生男人的衣袖，紧张得几乎要流出眼泪，却依旧不肯放手。

“你是不是来抓沐阳的，我求求你，不要抓她，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零花钱的……”

阳光下，少女小声啜泣地声音在这个角落里响起。

“我知道，如果那天我能鼓起勇气，沐阳就不会这样，可我见不到沐阳，我对不起她，我想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戴青看着哭泣地少女，沉默不曾说话，看来潜入警察局看当年的档案了。

戴青又混进了裕安中学。

正是夜晚，连保安都准备休息了，戴青又慢慢地翻过了墙，一身黑衣服，混在夜色中。

他走到了那个宿舍楼下，沐阳依旧是穿着白色的衣裙，坐在天台的栏杆上晃荡着腿，风轻轻把她裙摆吹得飘起。

她似是有感觉，低头往下看，两人隔着六层楼直直对望，沐阳轻轻地笑了，轻柔明媚，清纯可人。

她往前倒，整个人从楼上掉下来，然后“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带着阴气的血迹溅了他一身，可旁人却是看不见的。

她的血渐渐流了满地，可戴青却一点慌张的情绪都没有。

他就这样看着沐阳，沐阳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猩红的血流了满脸，遮住了她清纯可人的小脸。

她抓住了戴青的脚踝，费力地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模样，除了戴青身上的阴血，其他地方都再没有血迹。

沐阳扬起那张小脸，笑得十分灿烂，她踮起脚，摸着戴青的脸，有些感叹地说：“大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我又不杀你们，等我报了仇，我就自己去轮回了。”

“为什么非要来呢？我只是想报仇……我真的只是想报仇……”说着，她哭着捂着脸蹲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想报个仇，凭什么我死得那么早，他们能活得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而戴青依旧是平淡地看着沐阳，在他看来，沐阳无论是笑还是哭，都假得可怜。

沐阳蹲在那哭了一两分钟，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点悲伤，连泪痕都没有。

两人对视着，没过多久，沐阳干脆地伸出手，说：“送我去轮回吧，我不会打架，你有那种我不知道的力量，我也附不了你身，你对我有防备，我更偷袭不到你，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