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阳闹的时机也巧,正是城隍每年接受辖下山精野怪,阴差鬼使纳贡的日子,此时城隍正在阴司里大摆筵席,同来孝敬的宾客饮酒作乐。
城隍刚起身,向来客敬酒,忽的有所感应,李仲阳那一剑可不单是劈开神像那么简单,连带着将城隍附在神像上的神念一并斩了。
“是谁,竟敢毁我的神像!”
酒杯从手中脱落,城隍捂着胸口,愤恨的吼道,众宾客出了什么变故,一众阴差鬼怪噤若寒蝉,原本喧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人在本官的庙里捣乱,砸了本官的香火,毁了本官的神像。”
城隍咬牙切齿的向来客们解释自己的失态。
妖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虽然是城隍管辖下的,却不是他的手下,只是迫于压力才向城隍低头,如今有仇家找上门来,拆家毁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可也不敢触城隍的霉头,谁也不回话。
还是文判官最先反应过来,站出来大喊道:“是那个不开眼的敢来找咱们大人的麻烦,今日是咱们欢聚的好日子,他毁了城隍大人的神像,就是找咱们的不痛快,不把咱们大伙放在眼里,咱们可不能轻饶了他,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众妖怪心说,他找的城隍麻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说这找不痛快,也是你城隍找我们的不痛快,要不是怕得罪你,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招来天庭雷将,你当我们愿意上赶着来给你送礼?还孝敬,真当你是我爹呢!
但文判官这话可是将他们都笼了进去,见城隍将目光投了过来,山精野们也不敢保持沉默,纷纷开口。
“对,不能饶了他。”
“敢招惹城隍大人,真是罪该万死!”
“把他碎尸万段。”
妖怪们咋咋呼呼的应和着,心里却都打定主意,到时候出工不出力,要是来者法力高强,他们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反正到时候城隍都被打死了,也没法报复自己,要是来者处于下风,打不过城隍,他们就落井下石,免得被城隍记恨,日后报复。
城隍阴着脸,领着一大票手下,驾着阴风赶往庙宇,辖下的山精野怪不敢拖延,跟在阴兵鬼将后面,各施本领,草木山石成精的借土遁行,豺狼虎豹等走兽各自化作妖风紧随其后,飞禽类的妖怪就简单多了,变回原形振翅而飞。
话说两头,李仲阳劈了神像,直把那两个守庙日游神吓的肝胆欲裂,指着李仲阳,颤声说道:
“你这狂徒,那可是城隍老爷的神像啊!你怎么敢…”
“劈都劈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仲阳看着两个颤抖的小神,倒提宝剑,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两个日游神虽然害怕李仲阳所化的妖魔,但城隍积威已久,权衡之下,还是鼓起勇气从地上爬起,握着兵刃再度杀了过去。
哦,还算有点胆气。
这两个日游神的法力低微,还不如太平那个妖道,自己就算站着不动让他们砍,也伤不得分毫。
李仲阳一个闪身,从交错的剑刃中避过,绕到两人后面,一人一脚,像踢皮球似的将两人踹飞,分别踹进了左右两个偏殿,偏殿虽然没有供奉神像,却也有画像供人烧香拜见,这两个倒霉蛋飞了进去,正好撞倒了香炉和烛台,摆放着数十根红烛的木架倒地,飞溅的火花恰好点着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