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爷好上以后,敦儿的日常就从吃饭睡觉看话本变成了吃饭睡觉看奏折。 敦儿的字不说是四爷手把手教的,却也跟四爷学了许久,那些年在琉璃院,敦儿无聊时没少模仿四爷字迹,不说以假乱真,也有七分像。 取得四爷同意后,敦儿也会在确认全是请安废话的折子上回复,大都只有两个字:“已阅。”因为这两个字敦儿重点练习了,起码有九分像。 这天,敦儿拿着杭州织造的歌请安折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提笔就想写下“已阅”二字。 四爷刚好抬头,就看到了敦儿的一连串动作,问道:“累了吗?” 敦儿撇撇嘴,抱怨道:“累倒是不累,就是这个,这个什么杭州织造,实在是太烦了。” “嗯?” “就数他的折子最多!前天问你好吗,昨天问你好吗,今天还要问你好吗……我都要无语了。” “无语你哪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倒是有趣。”四爷把折子从敦儿手里拿过来,看了一眼,道:“他的折子我来回,估计次次看你回两个字,以为我对他有所不满。” “那得怪你,那么多折子,一个个回就是了,还要写那么多字,我总不可能也写一堆字上去吧!” 四爷笑着认错:“怪我怪我。”手里却是没停,龙飞凤舞的在折子上写下一行字。 敦儿凑过去看,上面写道:尔欲请安,三折足矣,无需琐渎,已知忠心。翻译过来就是:你要请安,上三个折子就够了,不要再啰嗦了,知道你的忠心。 四爷真是直白啊!转头去看四爷,又已经埋头在奏折中了,敦儿叹口气,认命的去翻剩下的奏折。 看完后,敦儿已经累的不想动了,斟酌了一下,道:“天天看这么多,头都要秃了,就不能少看一点吗?” 四爷也批好最后一本,把毛笔放好,道:“刚登基半年多一点,许多事还没处理好,再过几个月就好了。” 又道:“以后我就自己看,你弄你的事就好。” 敦儿没理,向净室走去,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总是不舒服,她总不能跟四爷说,他将来可能死于过劳死不到万不得已,敦儿不想说。 每天看完奏折,热恋期的男男女女总会做一些羞羞的事。这天云雨方歇,敦儿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歌玩着四爷的辫子。四爷无奈的看着,他这辈子还没被这么玩过呢! 想到这,四爷伸手去揉敦儿的头发,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揉的更厉害了,道:“敦儿头发养的真好。” “那也不是你可以随便乱摸的理由!”敦儿伸手去推四爷,没推动,气呼呼的道:“把手拿开,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 敦儿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今天的头发是她自己这个懒癌党梳的,不对,应该说,每天那啥啥后的头发都是她自己梳的,她不想喊人进来。 敦儿没好气的想起身去拿梳头发,被四爷一把扯住了,只听他道:“等着。”敦儿就看着四爷下了床,向梳妆台走过去,看了一下,摸出一把梳子来。 四爷坐到床边,道:“我给你梳。” 敦儿笑了一下,往床边挪了挪,现在她都是睡里面,因为四爷要赶早朝,怕早上起床的时候弄醒了敦儿。 敦儿坐在床上,四爷坐在床边,细细的给敦儿梳着头发。敦儿稍稍偏着头,让四爷更好梳些。 原本担心四爷手脚没个轻重,生怕自己吃痛的敦儿,在四爷梳了一会儿后,不得不承认,四爷梳的竟是比自己还好,她平常都是随便扯两下,而四爷,则是一捋一捋的慢慢来。 敦儿随口说道:“你是不是给人梳过?都赶得上巧兰了。”敦儿也就调笑一下,在她想来,四爷身份,怎么可能干过这种事? 却听四爷笑着回道:“以前还小的时候,给额娘梳过。” 额娘?四爷的额娘是指养母佟佳皇后,还是指生母德妃敦儿在心中思索着。 四爷见状伸手在敦儿头上弹了一下,敦儿吃痛躲开,就听四爷道:“是孝懿仁皇后,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不要自己在心里猜来猜去。同样的,你想说什么也直接说。我们之间,不要有那么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