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也一样。她就是胆子比旁人大些,敢开口问罢了。
她发现这位孟女先生,除了有些不苟言笑之外,也没有外界传闻的这么可怕,至少刚刚明萱上课的时候,她就没对她黑过脸,也别说打什么手板了。
然而明萱不知道的是,她先前教的都是各家出了名的飞扬跋扈的小姐,惯是不听管教的,不聪明,上课还不认真,经常在下面窃窃私语,她不使出点夫子的手段来,压根就不能将她们管服帖。
但使出手段了吧,那些个小姐又都是各家掌上明珠,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又哪里受得了她这种委屈,久而久之,她也就有了这种严厉凶悍的名声。
这倒也好,叫那些闺中小姐心生畏惧,她也省了好一番管教的功夫,反倒落了个轻松自在,也就一直不曾与人澄清过。
如今听到傅小姐这么问,心想她肯定也听到外面的传闻,以为她是看在顾大人的面子上,才对她另眼相待。
她有些哭笑不得,“小姐放心,我一向教学分明,便是跟二爷熟识,也不会因为这点对你疏了教导。”
明萱:“……”
很明显女夫子会错了意。
不过这话虽然重点不对,但也算回答了明萱的问题。
她的确跟顾景淮有渊源,至于是什么渊源,明萱不得而知。
女先生说完这话,就挎着自己的小布包,要出门了,明萱想到她大老远从西街跑到学士府来与她授课,十分辛苦,在后面叫住了她:“先生要不在我这儿吃个便饭再回去?”
女先生回过头,想着传闻果然不可信,这位傅小姐不但天资聪慧,而且待人接物也无可挑剔,实在不像传闻的那般,被顾大学士惯坏了,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性子。
她倍感欣慰,细想也是,顾大学士自个这么出众,他教养出来的姑娘,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是她早前鼠目寸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了,我还得赶回学堂给其他学生上课。”她想了想,又说:“如果小姐没有异议,不若以后就将我们的授课时间,定在今天这个时辰?”
明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就不该好心留她用什么饭的,这才辰时没到,往常她还在床上睡的正香,如今却要被拉起来上课,她有些愁。
“看小姐这神色,可是有什么难处?”
她是瞒着学堂里的院长出来给明萱上课的,算是私下接活儿,没有摆到明面上,今儿是特地告了半天假,特地过来给明萱试讲的,一来试试明萱的天资,二来也好预估一下给明萱上课需要花多少时辰,她到时才好寻借口,跟学堂那边调时间。
眼下瞧明萱天资聪颖,往常她需教两个时辰的东西,她半个时辰就掌握的七七八八,孟女夫子自然是高兴的,又瞧时辰还早,不会耽误学堂那边的功课,遂就想跟明萱定下这么个时辰。
虽然早了些,但西街到这边也就两刻钟的脚程,到时她早起些,或者雇辆马车,想必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也不至于被学堂里的管事责罚,这样一来,既还了顾景淮的人情,又能维持正常的教学,一举两得。
只是瞧明萱神色似乎有些为难,她难免会多问,“小姐若有难处,我可以再去跟二爷商量一下。”
好歹是顾大人府上的小姐,她多少也是要卖她些面子,大不了到时候就明着告诉学堂管事,她接了顾府这份授课的活儿……怕只怕管事知道了,会多生是非,叫其他世家小姐对她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