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有些纳闷。
自己年纪轻轻,玉树临风。
怎么就被人当成自家老爹那种满脸胡茬的老男人了?
但转念一想,这不穿衣服的变态或许是真的被摔花了眼。
如此,王离也就释然了。
旋即,王离大大咧咧的把脸凑到许行面前,并左右摆了摆脑袋,笑着说道:“……你再仔细瞅瞅,有这么玉树临风的大将军吗?”
许行刚才也是激动,所以并未仔细琢磨王离的话语。
如今看得真切。
那眼下这位十七八岁少年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大将军王贲之子,王离。
“这么说......我还真是落入了大将军府邸......”许行心道。
此时王离,更像是一个前不着调的二世祖。
大大咧咧,形骸放浪。
没有丝毫身为大将军之子,所秉持的那份从容和威严。
难不成历史上那个平庸的王离,当真就是如此么?
许行兴许有些疑惑。
但就在这时。
王离一把扯下身上的袍子,丢给了许行道:“小爷不好你这口,先披上。”
话才说完,只见王离一个闪身,便径自回了内屋。
等他再出来时,身上已然穿好了衣服,披上了外套。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守卫家丁也纷纷赶来,并在门外聚集。
“管事,动静是从少爷这边传来的......”
“你看......”
随后,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丁上前,满脸狐疑的敲了敲王离的房门,道:“少爷,您房里没事吧。”
少时,屋内传来王离淡淡的声音,道:“没什么事,房塌了而已。”
“......房塌了?”
“还而已?”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少爷嘴里说出来的。
下一秒,管事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奋力的转身怒吼道:“愣着干嘛?“
“还不快去找人来给少爷修补房子。”
吼完,管事愣是张二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大半夜的,房怎么会塌了呢?
“张管事,不用麻烦了。”
“这深更半夜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工匠修补房子。”
“何况即便找来了工匠修补房屋,也影响小爷和父亲休息。”
屋内,王离没打算开门,旋即倚着门框说道。
是的,他不打算开门,也不敢开门。
不说跟前这个来路不明的暴露狂,还没弄清楚身份。
便是内屋卧室躺着的美娇娘,便轻易不能让人知道。
特别是父亲。
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把秦楼的花魁给搬到家里来......
岂非小鬼碰阎王,嫌自己命长。
所以今晚这道门,是坚决打死也不能开。
而且算算时间,父亲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门外。
身为管事,张来心知肚明。
少爷他不开门,自有不开门的道理。
何况,不就是房塌了嘛。
少爷都不急,自己急个啥。
天亮再说。
“少爷说的是,那便等到明儿天亮再说。”
张来隔着门,一边谄媚,一边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全散了。
而后,张来这才又扭头对着门缝说道:“明儿等老爷上早朝,小的再带工匠来修房。”
说完,也不等屋内再有动静,管事张来自便回了住处。
......
屋内。
许行有些搞不懂,王离为何会表现出很怕别人闯进来的样子。
因为我?
许行摇了摇头。
旋即把目光看向门口倚门而站的王离。
此时,王离刚好摸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同样把目光看向许行。
两人四目相对,王离开道:“差点被你害死。”
随即话音一转,低沉道:“说说吧,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闻言,许行试着动了动升身体。
没先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了,索性就着王离给的袍子站了起来。
然后微微舒展了一下四肢,才开口说道:“少爷可知道,宫内有一群炼丹的玄衣人。”
玄衣二字才出口,许行便见王离身体微微一颤。
显然,王离知道。
但却装作不露声色。
所以许行也不多言,继续说道:“少爷是否还知道,近些年,民间会平白丢失一些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
王离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此事,之前还并不知晓。
但随着咸阳周边郡县上报的人口失踪案件越来越多,此事随着京内众多执絝子弟谈及,已经成了桌上闲聊的谈资。
所以,王离他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