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天马上要带你离开清岩村的时候，曾经有个人跑过来偷偷告诉过我，你随身携带着一本人皮做的书……”

方清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道：“虽然我觉得那是村里的人嫉妒你才这么说的，但考虑到在清岩村时，我被疑似大师兄的人刺杀过，并且那人还持有魔教用的囚法笼……清岩村的事情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

曲布通露出笑容，微微颔首。

对于方清雅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曲布通还是多少有些欣赏的。

本以为这方清雅大大咧咧的是个笨蛋，可如今看来，她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东西倒也并非净是吃吃喝喝。

她之前也完全没有表露出来自己对曲布通的怀疑，反而是成功的让曲布通误以为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被一路骗来了这远离鸣潮宗的偏远森林。

的确，方清雅在这里动手完全不会影响她在门派内的声誉，而就算曲布通半道跑路了，这里是何方位置都不清楚，八成也会在这森林里头迷路，最终被熟悉这里情况的方清雅逮到。

演技不错啊，师父。

曲布通压着笑意问道：“所以……你怀疑我是魔教故意派来接近你的刺客？”

“啊？那倒不至于，只是我隐约觉得……这本书可能跟你的身世有关。”

“哦……”

曲布通的笑意愈发加深，他将手探入怀里，从怀中取出了那本焦黄的书册，递给了方清雅：“那你倒是说说，这本书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答对了有大奖等着你哦，师父。

方清雅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抬起手，将书册攥在手里，用手捻了捻：“这本书摸起来果然有些类似人皮，果然，我猜的没错。”

“哦？说说看你的想法。”

“你果然————是大师兄跟某个魔教妖女一块生的私生子！”

“对，我是……啊？”

“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了！大师兄为什么会认识魔教的东西，怎么会在荒村里有个私生子，为何我会遭到魔教中人刺杀，为什么大师兄将你托付到鸣潮宗，自己却选择了留在清岩村，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除魔卫道，他最终是选择了自己辜负过的女人，一起长相厮——诶，徒弟，你踹我干嘛？”

“把书还我！”

“别急眼啊？我先看两眼的，说不定能知道你娘是谁哦？”

“你娘！”

“我娘也早去世啦，师父是觉得你一个小乞丐多半没机会识字，这才帮你亲自看看里头内容的，你别多想……诶，徒弟，你这里头怎么净是写歪歪扭扭的鬼画符哇？”

“我，我……去你大爷的！”

在清岩村生活了十三年的曲布通，曾经蒙受过各种各样人的白眼，尝遍人间冷暖的他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绷不住地爆粗过。

他这下算是彻底理解白小夜为什么执着于用剑攮死这个举手投足都在试图破别人防的沙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