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里边瞧,里边床上两位,一男一女都没脑袋,屋里屋外看完了,又到外边儿来看了看。突然间地上发现一个小玩意,一个茶叶罐。
没人注意,这仵作周先生捡起来,放到随身带着的箱子里,这边回来和上司汇报,这会儿这个吴丙相正在忙着一件大事,没时间管这个,就全权让这个周爷处理,便宜行事,尽快破案。
这周爷得了上命,于是又带人回去,从头儿到尾,把房间又翻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都查完了。
这位周爷在院子里又转了转。看看地,看看土,看看脚印,都看完了,一抬头。
“那屋是他们家干嘛的?”
有人接话:
“那是他家柴房,放点零碎的东西,我去过一回,里面堆着柴火什么的。”
带着几个差人到这屋,直接进来,拿手一指柴火堆:
“把它拨开。”
众人一起动手,三两下拨开柴火堆。柴火底下,还有一具死尸,没脑袋。
死尸抬出来,看了看。
周爷叹了口气:
“唉!这点儿事儿,这个乱!”
周爷说了这么句话,这点儿事儿,这个乱。
现如今,照目前来看,外边儿这死的这个是锡迩,有老和尚作证。屋里边儿死这几个,看这意思是全家被灭门了。还有个女的也完了。
“这女的是哪儿的呀?”
差人们说:
“我们问了,这女的是他们家的大嫂子,锡迖的媳妇儿,关外人氏,家住在沙河县。”
“你们去一趟吧。”
周爷打发人去一趟沙河,叫她娘家人前来认尸,因为这家没有人了,俩人都死了啊!
人家这媳妇儿家里可能有人,叫来,从那儿开始问,有没有什么矛盾。
来俩人,带着几个手下,俩头儿,张头,李头,走吧。
出城直奔沙河县。差人们到这儿,一打听,找到地方,啪,啪,啪,一砸门,门开了。家里面出了一个女的,
“请问各位差爷,您找谁呀?”
“哈哈,我们是京师警察厅的,麻烦您一下儿,这是锡迖他媳妇儿的娘家吗?”
“对啊,几位爷什么事儿啊?”
“我们这有点儿事,来找一下,您是?”
“我是锡迖的媳妇儿。”
这女的对着差人们说。
这几个差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心说这位不是死家里了吗?怎么又在娘家呆着呢?那死的那个是谁啊?
这边门口正说着呢,就把人请进屋里了,不能让人一直在门口站着说话呀。
这边让进来了,家里还有别人呢,一个是这家的老太太,李氏她妈。还有一个是李氏的哥哥,叫李大。这娘仨在家。
“谁呀?”
李大出来问了一句。
“哥,这是城里的差人过来的。”
“哎呦,几位头来了,来进屋喝茶。”
老太太迎出来了,请这些位坐下:
“几位头儿什么事儿啊?”
“老太太,您这闺女嫁给锡迖了?”
“是呀!”
老太太心说问的什么问题。
正说着李大成端水过来。
“这是我哥哥。”
“好嘞,怎么称呼啊?”
“我叫李大成。您各位叫我李大就成。”
“您哪儿发财?”
“我杀猪的。”
转头对李氏说
“大嫂子,是这样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您得跟我们回去一趟。”
“怎么了?”
“您家里边啊,有点变故。”
这说话就跟坐馆的大夫是一样的。问题再严重,也不能对着苦主实话实说。
就说家里出点儿变化,具体事情也不明说。
“您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瞧瞧去吧。”
锡迖的媳妇儿,察言观色。
“啥事啊?还麻烦几个头儿跑一趟啊!到底怎么了呀?”
这边差人们好说歹说,李氏一家也是必须弄清楚出了啥事。
一来二去,哥几个也急了,这脸就冷了下来。
“反正上命所差。您辛苦辛苦,回去瞧瞧去吧!”
老太太过来了:
“这事儿咋闹的,老爷让去就去吧!大成啊,你陪着你妹妹一起去!”
老太太回头问这几位差人:
“是不是哥俩打起来了?”
“对!嗨!哥俩打起来了。”
“可热闹了。”
“哟,这鼻子流血了吧?”
“啊,流血,流可多的血了。”
那何止鼻子流血,脖子都流血了。
就这样,老太太发话了,去吧!
李氏和他哥哥收拾东西跟着这几个差人直奔双塔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