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年的,我跟她的事你也要管?!”
门口站着的女人绕过庆虞走到荣祁面前,冷声道:“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凌成颐朝立津使眼色,两人几乎是架着庆虞落荒而逃。
在车上时,庆虞仍百思不得其解:“她是谁?姓年?姓年……我有这么高质量的朋友吗?”
叫的代驾。
凌成颐和立津在后座两边,离她远远的。
庆虞挨近立津,问道:“你认识她吗?”
立津像是受到惊吓的雏鸟:“姐别打我,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我打不过他们啊——”
庆虞:“……”
她无奈道:“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姓年?
她认识的姓年的人只有年郁一个……也不算认识,纯属点头之交。
她慢慢转头对着凌成颐,道:“是你找她来救我的吗?”
凌成颐看起来像刚生完孩子,虚的不行:“我……算是吧。”
庆虞刚经历了那么暴力的场面,却还有精神问东问西:“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找到她,她又为什么会来救我?我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
她满是怀疑。
凌成颐更虚了:“让我先擦擦汗……”他坐直了身子,思考了半天,说:“刚才那个人是年沁,怎么说呢……她爸是迈科房地产的董事长,她妈是麦娱的创始人。”
他觉得这样的阐述简洁有力。
庆虞:“麦娱的创始人……姓年……年郁的公司也是麦娱……”她神色变了变:“她跟年郁是什么关系?”
凌成颐定定望着她:“亲姐妹。”
…………
夜晚冷风吹到脸上时刺痛。
庆虞往窗外看了看,月挂枝头,被树梢挡了三分之二。
凌成颐小声说:“我也是没办法,除了年郁,我不知道该找谁了,她是圈里出了名的活菩萨,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签到她工作室吗?她最讨厌潜规则,只要这样的事儿犯到她跟前,她一定会管。再说了……荣祁本来就惹过年家一个远亲,那会儿年沁没整他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迈科和荣氏有合作,而且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就放过荣祁了。”
庆虞有点担心:“荣祁也挺厉害的,年沁不会出事吧?”
凌成颐像是听到了笑话:“怎么可能。她自己经营了一家保镖公司,国内外都是排得上号的,荣祁身边的人都是从她公司里出去的,谁敢得罪她?”
庆虞裹紧了衣服,没有再问。
过了十几分钟,可怕的静默终于结束。
蒹葭绿苑到了。
下车前凌成颐拉住她,煞有其事的道:“庆虞,我觉得你有点暴力了,这样处理问题……有点不妥,你要不要养养性子,如果实在静不下来……养只猫养条狗什么的。”
他很认真的说:“你体内绝对有暴戾因子。如果还要在这个圈里混,靠打架是出不了头的,该忍得时候还得忍。”
年沁不可能回回都这么及时。
庆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凌成颐收回目光,慌乱的关上车门,让代驾驱车。
小区下面有一家宠物店,刚搬过来的时候庆虞就注意到了。
店面不大,但品种齐全,庆虞戴好口罩进去,蹲在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面前看了半天,猫睁大深蓝的眼珠望着她,伸出前爪攀住她的膝盖,一人一猫一见如故,场面和谐。这只猫脸板精巧,长相甜美,但不像一般的布偶猫那样黏人,反而十分高冷,还从没见过它这么善待一个人类。
店员犯了会儿花痴,特意过来提醒:“小姐,这是客人的猫哦,只是寄养。”
庆虞应了一声。
猫开始蹭她的手臂,围着她转了一圈,伸懒腰,然后停在她手肘的位置,开始叫唤,不停的叫唤。
店员有点慌,以为它情绪出了问题,但观察了半天,又拿玩具逗它,它仍然不停止的叫唤。店员累了,瘫倒在地,看了会儿庆虞,很不确定的说:“小姐……它可能是心疼你了……”
庆虞:“?”
她下意识翻过手臂一看,原来那会儿打架的时候把手臂划破了,酒瓶刺的比较深,血把毛衣渗透了。
它闻见了血腥味。
店员捂嘴,眼中冒着三个大字:磕到了。
庆虞无奈,摸了摸猫的脸,被它柔顺的毛发治愈了,对着它笑出声,感慨道:“好猫都是别人的。”
店员捧着脸跟她一起逗猫,突然,室内吹进来凉气,店员愕然回头——
店里播放复古的钢琴曲,把一切光影都幻化的哀伤起来,店内是西式现代工业的建筑设计,夸张奢侈的大吊灯照映出的花影像是盘卧于高山的蟒蛇,慵懒的动起来,营造出别样的浪漫。
外面还有汽车鸣笛声,路灯将夜间的影子虚幻成张牙舞爪的模样,门口的人穿着白色羽绒服,露出的皮肤冷白,浑身透着纯白淡色,像是即将要被夜幕中的鬼怪抓去吃掉,饱满的额部如同擦了粉白的釉,发尾在微风中慢舞。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一人一猫,明明那么冷漠,却总能让人感受到温婉的假象。
庆虞扭头看到她,
店员惊喜道:“猫的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