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问得谢谨哑口无言,谢谨低下头,却也不言语。
谢夫人只得又说:“碧画啊,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虽然不像香月是我的女儿,但是你知道吗?尽管香月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怨我,怨我当年未等足时辰便把那煲边南珍馐端下了灶台,致使她爹爹去世,所以这些年香月跟我也不甚交心。而你从小没有娘,有什么话都爱和我说,有的时候我觉得碧画你这个侄女儿和我更亲近些。你说说,你这次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听了这话,谢谨抬起头来,眼中噙着泪,说道:“其实我一回来就去找您,但是您一直病着,我不好和您说。等您好了,又一直没有机会。”
谢夫人语调平缓的说道:“现在四下无人,正是好时机,你说吧。”
谢谨听了,手紧紧的握着绢帕,泫然欲泣,似有难言之隐。最终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姑妈,这王府,我怕是待不下去了!”说完用手帕掩着口鼻失声痛哭起来。
“什么?!”谢夫人大概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皱着眉看着谢谨,等她情绪缓和一点才说:“好了,快别哭了,说说怎么回事?”
谢谨擦拭掉眼泪,哑声说道:“您也知道他又娶了尚书令李展的侄女李媛,那李媛前些日子生了一个男孩,便得了势,说什么也容不下我,尚在月子里就吵着让他休了我,立她为妃,上表立她儿子为继承人,不依她她便撒泼打诨、哭天抢地的折腾。”
“岂有此理!”谢夫人也少有的动了气,怒道:“你是皇令选出来的世子妃,是先进王府的正室,她一个后进门的侧室竟然敢动这个心思,你夫君竟如此窝囊由着她闹?”
听到这里,谢谨又有点激动,她垂下眼帘哽咽说道:“那李媛自打进王府便使劲浑身解数对他百般讨好,他早被那些刻意逢迎、甜言蜜语蒙了心,事事对她惟命是听,和我疏远很久了。”
谢夫人第一次听谢谨说这些,有些怜惜的看着自己的侄女儿,问道:“你这孩子可真能忍,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些?”
“这些争风吃醋的糟心事哪家没有,让我可怎么说呢?”谢谨低声说道。
“你也不是那没心没肺任人欺负的,怎么会由着那小贱人做大?”谢夫人气闷的说。
“姑妈有所不知,那李媛善使阴招,公婆面前装得贤惠知礼,夫君面前撒娇体贴又温婉可人,单单只在我面前飞扬跋扈、言辞狠戾、后来仗着怀孕对我百般刁难,下套使绊不择手段。我再有心又哪里斗得过这样的人。”谢谨委屈的说。
谢夫人气得站了起来,说道:“你公婆——王爷和王妃呢?他们就任由她闹?不觉得有失王府的颜面?”
谢谨抽泣着说道:“那李媛怎么说也是尚书令的侄女,也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我公公本就身体不好,已经气急攻心病倒在床,我这次回来是我婆婆哭着求我,让我先回来避避风头,等她出了月子再说。”
闻言,谢夫人沉默的坐了回去,谢谨也不再说话,默默的拭着眼泪。
突然,谢夫人说:“不行,不能就这么让那小贱人得逞!”
“咦,阿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突然二姑姑的声音响起,谢夫人和谢谨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