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不悦的说了一句“这是谁?”
香月放下杯子,长舒一口气,拉长声音说道:“茗道茶坊的莫小姐,是我们女学时的同窗。”
她说完,这一桌人的不再说话,全部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从香月转到谢谨。只见谢谨和莫小姐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有不少女眷主动和谢谨打招呼,年长的夫人们表现得十分热络,年轻的小姐们则带着几分尊敬。只这一路的目光追随,缓缓便能看得出——谢谨在这上淮的女眷中很有地位。
谢、莫二人最后在东南角一处停了下来,只见莫小姐似乎很难为情,几次启口,才把事情说完。相较而下,谢谨则状似平常,看起来十分冷静,说话间表情态度十分坚定。最后莫小姐的表情从难为情变成了犹豫和为难,最后试探的又说了什么,谢谨毫无异色,说了几句话便留下莫小姐一人往回走了来。
待她坐回座位,大姑姑摇动着手里的扇子,问道:“碧画啊,那位莫小姐找你什么事啊?”
谢谨抿了一口茶,说道:“她说她父亲与人做霸盘赌输亏了一大笔钱,想在她家茶坊引进我们清茶园的茶提振生意。”
“也算得一件好事,那怎么那位莫小姐看上去面露难色?”谢夫人问。
“她说她家差人去问过,清茶园的茶抢不到货又价太高了,问我能不能看在曾经同窗之谊的份上给他们个特惠价。”谢谨一边说一边低垂下眼帘,隐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噢?你怎么说?”大姑姑停下手中摇动的扇子,看起来十分有兴致的问。
“清茶园的茶向来不愁销路,是茶商争抢的对象,能供给他们已是看在昔日同窗之谊的份上,我没有同意降价。”谢谨此时像个颇为老道的生意人,优雅中带着一丝精明。
“莫小姐当初和咱们相处的还算挺好,不如你就卖她个面子。”香月劝道。
“女学中都是非富即贵,互相之间又有哪个是相处不好的呢?”谢谨一句话问得香月愣住了。
香月又说:“莫小姐家里遇到困难了,就当帮昔日同窗一个忙嘛。”
谢谨摆摆手,继续不容置喙的说道:“妹妹有所不知,清茶园是经营多年的祖业,自有它经营的规矩。今日倘若给莫家降了价,又怎么向那些长年累月有来往的茶商交代呢?要想借我们清茶园提高身价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价码。”
“说得好啊!”大姑姑将手中的扇子拍在桌子上,说道:“不愧是谢三老爷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
桌上的人都没想到大姑姑会反应这么大,都愣了一下,继而谢谨反应过来欲笑着致谢,谢夫人也正欲搭话,就又听大姑姑叹气道:“可惜啊,可惜,我们趣儿没有福分,眼下我们趣儿正需要这样的助力啊!”
这下,所有的人都真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