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是啊。贯穿伤，很痛的，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

“师兄是为了维护我。”白烈兵的声音小极了，他再一次想起了几天前的场景。师兄为自己挥刀自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是为了维护你”李沧河的语气激烈起来，“你打小就与我相依为命，我自问也待你不薄，有吃的有穿的，也都先想着你。”

白烈兵的眼眶湿润了，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要不是师兄，自己可能连一个冬天也活不过去，更不要说是被仙宗收为弟子了。

“但也是为了教训你！我问你，身为戒律堂弟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戒律。”

“可你扪心自问，当时你要拿下他们，为的可是门规，为的可是戒律！”

“我……”

“不是！你为的是自己的私心，你要树立威信，你要耍威风！不管青红皂白，先把他们拿下了，带回戒律堂，严刑之下，哪有不招的？况且那仓库的大门的的确确是他们打开的，这更是给了你方便。这就是功劳啊！

在戒律堂，除了一身刚正，那就是两袖清风，做人要清清白白，做事要不偏不倚，师尊的教诲你都忘了吗！”

李沧河大声喝骂着，丝毫不像他平时的做派。白烈兵一言不发，只是在哭，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也许在师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知道骂了多久，李沧河不说话了。

白烈兵低声抽泣着。

“行了，不哭了，跟我走吧。”李沧河掏出手帕，递给了白烈兵。

白烈兵接过手帕：“去哪里？”

“去吃你最爱吃的馄饨面。”李沧河笑笑，“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臭小子！”

他好像很少露出笑容，这笑看上去有些僵硬。但是在白烈兵眼里面，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了。

“把你的鼻涕好好擦一擦，别叫人看见了。”

“哦。”

“吃完馄饨面，你还想做什么。”

“我想买个糖葫芦。”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

“不管，今天是我生日。况且你刚刚还骂我。”

“好，买糖葫芦。还有呢？”

“糖葫芦我们一人一半。”

“我不爱吃甜的。”

“那也不行。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吃，那糖葫芦我吃着也不甜了。”

“爱吃不吃。”

“别呀，师兄，你尝一尝嘛，很好吃的。”

“先吃了馄饨面再说罢。”

“我要多加香菜。”

“自己去和老板说。”

……

夕阳中，兄弟两个肩并肩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