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山上有一座庙宇,庙宇后面蜿蜒几处就是这座悬崖,此处山势险要,几乎没有人会来。
松平山这个名字平平无奇,但松平山上这座庙宇却十分有名,这也是大钺朝的国寺,相国寺。
既然来了此处,白俞也便顺带拜访了一下相国寺的住持大师,这位住持大师名为圆觉,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
她与这位大师也有些相交,虽说许久未见了,但既然来了不见见,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在大钺朝,她与圆觉大师,其实已有十年未见了,十年时间,这位大师已经不再是住持,却仍是寺中最令人尊敬之人,但他也已经许久不见客了。
小和尚把这位女子引进厢房,还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圆觉大师已经好久不见外客啦,没想到这名女子一来,请他把一块玉佩交给圆觉大师,他竟然直接让女子进来了。
圆觉抬眼一望,见女子走入房中,一时也有些感慨:“多年未见,先生还是一如既往。”
“大师也是一如既往。”白俞与圆觉相视一笑。
两人寒暄了一会,白俞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慕容轩,你给我滚出来!”
随后一个衣着华贵,长相俊秀的少年破门而入,他拿着鞭子大声问道:“说,慕容轩是不是在这里?”
他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满头汗水地跑过来:“大殿下,那人他不在这里呀!”
说完,他看到屋内情形,却是一愣,圆觉大师他是认识的,这位德高望重的僧人,早在五年前就不再见人,哪怕是皇帝陛下,也对他十分尊重,大殿下冒犯到这位,只怕陛下也要生气了。
但更让他难以相信的,却是那位坐着的女子。
十年前,他曾见过这位高高在上的帝师,那时她尊容无限,哪怕遇见皇帝也可不行礼,也正是因为她,大钺朝女子的身份也大大提升,陛下还准许了女子也可入朝为官,如今朝堂之上,还有几位权重望崇的女官大人,而她们也都是这位的弟子。
前段时间陛下去了一趟邬洲禹安县,就是为了去寻这位。
她虽然还未归朝,却已经让朝野上下忌惮不已。
此时他心中一阵哀嚎,陛下不是说这位三月后才会归朝吗?怎么现在就来了京都,偏偏大殿下一来,就惊扰了这位。
白俞听见那句大殿下,大抵就知道了这位少年的身份。
前段时间慕容司找到她,为的也是这件事,那日慕容司对她大吐苦水:“我养了十三年的儿子,哪晓得居然不是我的,那个些个操蛋的东西,打仗打不过就搞些阴谋诡计,要是老子没发现,老子这皇朝不就给外人去了!”
“静儿是我的皇后,也只有我和她的子嗣,才当的这大钺朝的继承人,可新儿子性格野,也没接触过帝皇之道,那朝中的一个个老家伙,就心思浮动起来了,我的二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成天专研些阴私,老子还没死呢,就急急忙忙想要继位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子!”
慕容司也不是没有遗憾,他嫡子养了十三年,好好的一个继承大统的苗子,现在不是他的儿子,他想想都觉得怄心。
那天慕容司匆匆和她见了一面,邀她回朝,又匆匆离开,她大概知道了这件事,但对于慕容司到底如何处理的,还不太清楚。
不过她也有些奇妙的感觉,这位大殿下,和她的境况还挺像的。
只不过,到底还是有不同,慕容司不是孟衡傅清娇,他是一名马上打天下的帝皇,他更为果断,也清楚的明白,到底谁是他的亲生儿子。
所以慕容司认回了儿子,将原来的太子贬为庶民,他没有杀他,已是最后的仁慈。
至于其他的,慕容司可以许慕容轩一生富贵,却绝不会让他入朝为官,哪怕他再有才华也是一样,这是一名帝皇的仁慈与冷酷。
白俞想,其实不用她来,慕容司也可以处理好一切,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京都,她还是决定和慕容司见一面再说。
不过,刚认回来的大皇子慕容辰,明显对原太子,这个占了他身份的人,怀有怨愤不满,才有了这日夜不断的找茬。
慕容辰看到屋里并没有那个他讨厌的人,只见到一个和尚和一个女子在这房内,他也没太在意,刚要开口问这两人也没有看到慕容轩,就把大太监拉住:“殿下,殿下,这是圆觉大师和帝师大人啊!”
后面那句帝师大人,他说的还有些小声,慕容辰愣了一下,一句话呆愣愣地出口:“什么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