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拧着眉,及时揽住贺眠眠的身子。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面色发白,额上香汗淋漓,打湿了鬓发,眉心微微蹙着,是极为难受痛苦的模样。
他神色一凛,道:“去叫太医!”
王公公神色微变,赶紧去了。
没再耽搁,萧越将她打起横抱,尽量平稳地大步走向绾棠斋中,他四处看了看,锁定一方贵妃榻。
他正要将贺眠眠放上去,忽然发现榻上空无一物,肯定极为不舒服,他顿了下,自己坐了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萧越将垫在她身下的手收了回来,手上却沾了几丝极淡的血迹。
……月事?
“痛……”她无意识地呢喃,右手不自觉地捂着肚子。
萧越方寸大乱,他并未遇到过这样的事,除了在梦里……梦里?
他顿了下,开始回想在梦中的时候,眠眠来月事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似乎……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样想着,他轻轻将手放了上去,可她的眉依然蹙着,身子微微倾斜,似乎想要翻身。
翻身会舒服些?萧越思虑片刻,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让她侧躺着,她似乎察觉到热源,开始急切地靠近他。
萧越呼吸微顿。
夏日的衣裳穿的都极为轻薄,此刻他们像是肌肤相贴,亲密依偎。
他的身子不由得变得更烫,怀中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双手揽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
萧越深深地吸了口气,左手托着她的脖颈,右手按着她的腰替她用力,像是要嵌入骨血。
她似乎终于觉得舒服了,远山眉平和地舒展,在他怀中呼吸均匀。
萧越微微松了口气,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温和缱绻。
她是他的梦中人,与他共度许多年的梦中人。
只是除了在梦里,他们还没有离得如此近过,她身上的幽香若隐若现,勾着他靠近。
只是余光看见她衣裙上沾染的血,旖旎心思都变成了心疼。
梦中的贺眠眠,身子远没有现在娇弱,来月事时让他捂着肚子也更像是撒娇,可是现在……
是因为她不是和梦中一样,从小便生活在宫中吗?
萧越微微眯起眸子,梦与现实,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绾棠斋骤然喧闹起来,几声甜腻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贺眠眠的身子也微微动了动。
萧越皱眉,将她藏在怀中,捂住她的耳朵。
不多时,殿外重归寂静,片刻后又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推门而入。
萧越扫了一眼,是应邀入宫的三位贵女。
她们稍微打量几眼便能看见他,萧越也没想藏,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一心守着怀中的贺眠眠。
那三位女子显然发现了,见到他悚然一惊,正要行礼,萧越低声道:“免礼。”
三女对视一眼,目光在他怀中的女子身上流连。
这是……
她们目光不善,萧越皱眉,正要开口让她们出去,寒星推门进来。
方才她未在外面看见贺眠眠,只好进了殿中,没想到三位贵女已经来了,皇上来的也格外早,皇上怀中的女子……
她掩去眸中的惊诧,将怀里的赏赐放下,镇定福身道:“参见皇上。”
顿了下,她继续说道:“长公主殿下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前来,殿下让奴婢给三位贵女赔个不是。”
原来不是贺眠眠,三人俱是松了口气。
转瞬又被贺眠眠的态度惹恼,身子不适便可以不过来,当她们三人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吗?
可是皇上在这里,她们自然不能生气,闻言只能柔柔一笑,体贴道:“臣女们明白,殿下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经事。”
寒星福了福身子。
萧越望了眼怀中安睡的女子,低声道:“既然如此,你们都回去吧。”
三女微怔,皇上已经来了,少了贺眠眠也不碍事,皇上怎么……
她们还想挽留,萧越冷厉道:“出去。”
他的语气没什么温度,却让人无端让人想要退却。
三女看了眼他怀中的女子,不甘心地转身,可总有人不识好歹。
礼部尚书之女林绮向来高傲,她走出两步,又回身道:“敢问皇上怀中的女子是哪位红粉佳人?”
另外两人拉了拉她的衣袖,但见她神情冷淡,也都收了手,没再劝。
谁都会好奇皇上怀中的女子,既然有人问了,她们刚好听一听,又不损失什么。
萧越扬了下眉,慢条斯理道:“朕所爱之人。”
三人俱是一怔,后宫之中并无妃嫔,皇上哪来的所爱之人?
寒星闻言一凛,将太后娘娘赏赐之物交予她们,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恭送三人离开。
她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