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夏皇也尴尬不已,见皇后死盯着那对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他拉了一下皇后的袖子,“走吧。”
皇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夏皇倒是笑了,“你是说自己儿子呢,还是说儿媳?”
“当然是那个女人不知羞耻!作为妻子不劝着丈夫,有失妇德!亏他卫国还自称礼仪之邦,连皇家公主都道德松弛!”
皇后一口气劈里啪啦说了许多,句句尖锐直指敖岚。
夏皇倒是公正,慢悠悠道:“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皇后剜了他一眼,“呼雅泽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继续发泄心中怨恨,“那女人除了有副好皮囊、比旁人多读了两本书,还有什么长处?”
庖厨不通、女工不精,不温柔,也不体贴。
夏皇却道:“饱读诗书的美人已是凤毛麟角了,太子喜欢就好,你也未免太苛刻。”
皇后眼中生疑,“皇上怎么每次都护着她?”
夏皇哼了声:“别疑神疑鬼。难道非得全家恶人,将两人拆散了才行?你那两个乖孙儿怎么办?谁来当太子妃能比生母待他们好?”
说到最疼爱的孙儿,皇后又渐渐冷静下来。
夏皇再次劝道:“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就罢了,万不可透漏给其他人。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夫妻好,你别管太多。至于蒲花么,京中有的是青年才俊,总有合适的。”
皇后叹了口气,“她总要乐意才行啊。偏也是个痴心的。”
且说呼雅泽好不容易将敖岚哄住了,揽着娇妻回去,一双儿女见到他们身影,“呼啦啦”就跑过来,仔细盯着敖岚的神色看。
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见父王母妃搂着回来,脸上没有生气的痕迹,俩孩子才放了心。
如风本是不愿练字的,却拿着一副字迹未干的字帖给敖岚看,讨好的问:“母妃,你看我练的字是否有进步了?”
敖岚知他心意,夸道:“写得不错。要每天坚持练才好。”
如风连忙应道:“母妃,我会很乖的,你要开心啊。”
初雪也不甘示弱,给敖岚看她的小粘杆,“母妃,这是刚刚抓到的蝴蝶,好看吧?这还是我先看到的呢。你给我画下来放进册子里好不好?”
敖岚笑着欣赏她的宝贝蝴蝶,夸了好看,“你跟母妃一起画好不好?”
“好啊好啊!”初雪蹦着拍手,辫子一翘一翘地上下直跳。
她又转向呼雅泽,仰首问道:“父王,我抓的这只好看吗?”
呼雅泽不仅仅是不喜蝴蝶的花哨,他还觉得蝴蝶形状丑陋,在他眼中,蝴蝶与甲虫没甚么差别,都是令人不想多看的丑物。
他只瞥了一眼,应付女儿,“好看。”
初雪就撅了嘴,气鼓鼓道:“父王又骗人了。”
如风捂了一下妹妹的嘴,示意她别乱说。
不过他佩服妹妹的大胆,许多他不敢在父王面前说的话妹妹都敢说,也没见父王跟她拉过脸。
妹妹还敢去揪皇爷爷的胡子,遇到不想做的事就抱着皇爷爷的大腿撒娇,皇爷爷定会让她如意,这招屡试不爽。
都这么大了,遇到皇叔,她还经常让皇叔抱着背着,皇叔都会答应她。
他只有羡慕的份儿。
他很崇拜皇爷爷、父王和皇叔,心中将他们当作英雄,却也怕着他们。
尤其是父王,对他来说,是威严的存在,他从不敢在父王面前得意忘形,父王的每句话对他来说分量尤其重。
只有当见到母妃的时候,他才是真正松快的。
母妃的怀抱是这世上最令人安心的港湾。
正如如风所想,对于初雪的话,父王并没有生气。
他也松了口气。
呼雅泽觉得小孩居然能看出他敷衍,不禁有些稀奇,笑道:“我怎么骗人了,你说说看。”
初雪叉着腿,小胖手环抱在胸前,嘴鼓得像塞了个包子,“父王明明不喜欢蝴蝶,还非要说喜欢。哼!”
见女儿这副憨态可掬的小大人模样,呼雅泽笑意更深,将初雪抱起来,问她:“那你为何喜欢蝴蝶?”
他猜测可能是遗传自敖岚。
自敖岚十五岁时他认识她起,她就喜欢兔子。
都喜欢这种百无一用的动物。
初雪神色有些骄傲,给父王讲解起来,“那是因为我在母妃肚子里的时候,母妃住在山谷里,那里很多花,花里有很多蝴蝶。母妃说她每天都要见到几十只呢!所以我才喜欢蝴蝶!”
呼雅泽不由得望向敖岚,这事他从未听她说起过。
敖岚神色淡淡的,不觉得这是什么要事。
建国立都之后,他没有立即将敖岚接回来,而是等朝政步入正轨后才将他们母子三人接回。
敖岚紧接着大病,与他形同陌路。
这一言难尽的四年里,他虽放下身段百般讨好,敖岚却连看都未正经看过他。
更别说提到一些隐秘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