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顺斋房檐上,宋池渊转而侧目,目光落在身旁女子歪七扭八的发髻间,思忖几许,一字一句,沉声念道:“少卿,去月姬坊,外传,宋世子携一女子回府,其,沉鱼之姿,羞花之颜,回兮若婉,顾盼如玉,姣似朝霞,羞过春桃,多才多艺,胜过海棠……”
曾言俏:“???我?”
徐少卿应下,刚抱起翠果,只听宋池渊又面无表情的道:“宋世子痴迷不已,欢喜不胜,誓要在三日后迎娶此女进门。”
徐少卿道了声“是”,随后带翠果踏着屋檐离去,步伐轻巧,左蹦又跳,不一会儿没了踪影。
午间清凉,底下侍卫们各个站得愣直,丝毫没注意到头顶上的人,直到古芝芝气喘吁吁赶回来,挨个嘱咐:“你们!要十分注意房檐上的动静!一个个瞧仔细咯,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
房檐上的世子闻言,全然不当回事,反而拉着曾言俏起身,踩着瓦片,‘嗒!’一声,引得底下人纷纷仰头观望,“古公公,那上头有人!”
有侍卫慌张道:“是宋世子!”
话音刚落,他带着曾言俏从房檐落下,众人这次看得清清楚楚,斜阳当照,白衣贵公子,郎艳独绝,绝非世间污浊人。
他身旁有一女子,果真十分清艳,身姿婀娜,只是那发髻凌乱非常,倒不像女儿家所为,莫非……
是宋世子所为?
众人痴愣在原地,古芝芝也是不敢拦人,客客气气行了个礼,只得目送两人离去。
两人沿着永安街,绕去安陵桥,底下湖水一片翠绿,宛如碧玉,映衬着满湖霞光,璀璨熠熠,经过丹阳门,无数人侧目打量,顺着永安溪主街缓缓向前走,这一路很漫长。
漫长到曾言俏心动莫名,仿佛她穿越时空而来,走过这一路,都是为了与此人相遇。
日落薄暮,红霞悄悄落满她脸颊。
这一路无话,两人走出暮色,又迎来黑夜,几乎是走完大半个扬州城,从东到西,兜兜转转又回到离一顺斋不远的月姬坊,月娘正在门口和姑娘们说事,不经意间看见两人,老脸一僵,愣在了原地,倒是一旁的姑娘们心花怒放:
“好俊的公子!”
“公子圣颜!”
“这样貌,哪怕是比起小宋王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姑娘们说着,目光瞅见一旁的曾言俏,又情不自禁回到公子脸上,顺着他白指如玉,瞧见两人相牵的手,心中一寒:“怎么又是她?”
“这女子,成天跟着小王爷不说!小王爷不见了,又马上另寻新欢,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