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窗户这种事,秦远还是第一回干,但或许是男性天生动手能力就比较强,半个多小时之后,窗户便被安装了上去。
至于能不能用。
他试来着,推拉时没有什么阻塞感,应该是能用。
又省了一百的安装费。
秦远的表情有些开心,但不过片刻,又恢复正常,他感觉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毛病,这种事有什么可开心的。
如果没有那位修仙圣女,自己根本就不用换窗户,也不用买新电脑,更不用背负外债。
刚才那位圣女大人还叫嚣着以圣女之尊,怎能做杂务这种低贱之事。
昨晚搬纸箱子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或许她认为搬纸箱子不是杂务?
秦远立在原地,又开始揣摩起同居室友的心思,正想着,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引得他收回思绪,循着声音看向客厅。
此时,圣女大人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似乎是说服了自己,终于拿起了扫把开始扫地,从笨拙的动作来看,确实是第一次干这种活。
只是她的嘴唇微微翕动,貌似在小声念叨着什么,声音太小,听不太清,但脸上的表情可看的一清二楚。
就是那种很不情愿,又带着些许不忿的表情。
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既视感。
不过这不重要,她肯放下圣女的架子扫地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见到这一幕,秦远的表情不自觉的有些欣慰,对于这位室友的工作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
本来还想着是让她先从打扫家务之类的小事做起,等到熟练之后,再联系小区里的业主,问问哪家需要保洁,钟点工之类的。
同一个小区,又没有走家政公司,有没有身份证并不重要。
可现在秦远已经没这个心思了,说起来,这件事也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圣女,虽然落魄了,但也总不能让人去干钟点工。
何况通过刚才的事情来看,这位圣女大人架子很大.....
不对,或许不能说是架子很大,应该说是阶级意识形态的问题?
堂堂圣女,属于上层阶级,而做家务是底层阶级的人干的。
要按她这种心态,如果自己说让她去别人家干杂务挣钱,她很可能会恼羞成怒,然后一个手刀囊死自己。
想到这,秦远不免叹了口气,看来调教圣女之事任重道远,感受资本主义的光辉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还要徐徐图之。
目前首先要做的是让她感受一下社会主义的光辉,不能惯她这阶级主义的臭毛病。
要尽早认识到什么叫天下大同,人人平等,工作没有高低贵贱。
略微思索片刻,秦远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点开其中一个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干嘛?”
“有时间么?”
“有,还是老地方?”
“嗯。”
电话挂断,短短三两句话,秦远就和电话里的那位敲定了一会儿喝酒的事宜,这是独属于男人的默契。
当然,喝酒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电话里的哥们是公务员,在城建局工作,属于体制内的。
虽然只是个小科员,但众所周知,体制内部成员对于洗.....不,对于思想教育工作很有一套。
秦远打算找对方取取经,讨论一下如何给上层阶级的人灌输平等概念。
让家里的圣女大人别总是背道而驰,搞阶级分化那一套。
拿起外衣,秦远走出卧室,看一眼还在不情不愿扫地的陆璃,脚步停顿,扭头道:“我出去一下,你继续扫地,扫完之后记得再把地拖一下。”
“哼....”
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
秦远不明白她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想问一下但犹豫片刻还是作罢,推开门走了出去。
十月末的气温有些寒冷,但大中午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又带来一丝暖意。
很复杂的天气。
秦远脚步停在街角拐弯的阴凉处,两处饭店,一家烧烤,一家火锅,两家店紧挨在一起,交相辉映。
至于哪一家是老地方,两家都是。
天热烧烤,天冷火锅。
但现在不冷不热的,很难猜。
秦远琢磨一会儿,推开火锅店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