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离把桌上带壳的全给她一样处理了一份，也没蘸酱料，白色的海鲜肉全盛到碟子里，递到她面前。
之后他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讲，专注吃饭。
“陆离……”还是季梨先憋不住，她用手指了指麻辣小龙虾，“我还想吃那个。”
“吃饭不要说话的呢？”陆离看着她表情一下就变了，她嘴唇抿了起来，眨巴着鹿眼望了他一眼，就开始憋着气看桌子。
她是天生会撒娇的类型，她这么一看，很难不答应掉她的要求。
像那天在车上要摸头一样，嗓音那么软，根本拒绝不了。
“我给你剥。”陆离找服务员要了新的碗碟，给她剥虾。
一顿饭下来，她好像只负责吃就行。
可能还有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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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录音，先和你说一声。”季梨拿出了一支录音笔，表情严肃，“我不会用在别的用途，这点你放心。”
“嗯。”陆离看着她完全不同的气场感慨：“姐姐认真工作起来好帅气。”
她以这种专业得不搀任何私人感情对待他，还是头一次。
季梨没理会他，单刀直入：“黑客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一般有哪些常用手段？”
“拿手机举例的话，首先是可以获取你手机里面所有信息，不过至于APP里面如果有密码之类的，需要另外破解，你可以理解为拥有操作你手机的权限。”陆离用尽可能简单直白的语言和她解释，“一般用的手段，比如向你手机发钓鱼网站的跳转链接，可以通过邮件，短信或者即时通讯的APP等，只要你点了，可以通过链接植入病毒。”
他还会很贴心地给季梨举例。
“比如可以窃听，可以监控你手机收发的讯息，还有摄像头的控制权限。”
“像扎克伯格他是会把笔记本的摄像头用胶带贴住，就是防止隐私泄露。”
季梨继续问：“就是一定要有一个主动操作的过程，对方才能获取这些？”
“也不是。”季梨用的叙述方式太不专业，陆离蹙着眉去理解她的意思，“可以在信息传输中进行抓包。”
“抓包你可能不理解，就像你寄件，从A寄到B，我在中间拦截下来，你就这么理解。”
“不过一般这些也不会明文传输，所以会需要进一步的破解。”
“什么叫明文？”季梨打量着陆离的表情，他在笑她，“我是不是问了很蠢的问题……”
“也没有，姐姐是艺术生嘛。”陆离耐心地解释：“明文就是你看到的就是原始信息，对应的就是密文，是经过一系列运算处理生成的信息，要通过解密来读出原始传输信息。”
季梨抿了抿唇，“你让我觉得我的个人隐私好像很容易泄露……”
“是很容易。”
……
两个人聊了两个多小时，季梨看到陆离都喝了好几杯水，她也脑子有点晕。
季梨感叹道：“我感觉我反诈骗技能都增强了……”
陆离真的讲所有内容都会给她举例，怕她听不明白。
“那很好啊。”陆离浅笑。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消化不了了。”季梨收好录音笔，伸了个懒腰，“你平时工作都这么难吗？”
按陆离给她的解释，网络安全也就是自己把能找到的漏洞全堵上，而找漏洞的手段就是自己去想办法攻击。
她总感觉有点以毒攻毒，也好像明白了陆离说的，排除掉错误答案那句话的意思。
“也没有很难。”陆离也活动着肩膀，他左右扭着脖子。
“你会犯法吗？就是……会不会很容易……”听起来那样来钱很快。
季梨问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合适，她似乎在恶意揣测陆离。
陆离微微摇头：“不会，我遵纪守法。”
看起来也是，不然他应该早就暴富了。
-
季梨已经在沙发上面睡着了一个多小时了，她看起来很累，连耳机都没摘，就这么歪在沙发上。
陆离晚饭都做得差不多了，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对待工作是真的认真，录音笔的内容被她整理成文字版，然后做上了各种笔记。
好像这也只是她漫画里面一个偏背景的设定，毕竟以一般人来说，是不会用到太艰深的知识，毕竟不是真的要去获取哪家数据库。
她身上的毯子动了下，还没醒，她只是翻了个身。
睡着了也很可爱，今天撒娇实在过于可爱，他走近了几步，观察着她的睡脸。
只有巴掌大的小脸，黑色睫羽像小扇子，眼下有两颗纵向的痣，看一眼就忘不掉。
很想触碰一下，看她会不会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醒过来。
只是想想而已，陆离站起身来，轻声唤她：“姐姐，起来吃饭了。”
季梨睡得不深，她半睁开眼，还恍惚在梦里，没来得及看清人，只感觉眼前有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
一时间，与梦里面可怕的场景重叠到了一起！
“别过来！”她慌乱地挥舞着手臂，身体也开始挣扎似得快速起身，然后“咚”地一下从沙发边缘滑了下去，整个上半身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季梨滑稽地倒在地板上，所幸沙发很矮，地上还铺着地毯，她摔得不重，就是肩膀先撞了下去，现在背有点痛。
“姐姐……”陆离无辜地抠了下自己的面颊，“做噩梦了？”
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几滴，是吓得厉害了，他都没敢上去扶她，只能傻站着。
跌下去那一瞬间的痛感让季梨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看清楚人之后就知道自己有多傻。
她仰着面看着陆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滑下来的腿正好被他小腿挡了下，她才没整个人滑下去。
可她是真的害怕，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潜意识还记得，记得那个人明天拘留十五天就到期了。
“他要放出来了……”季梨的气息完全不稳，还没从惊吓里缓过气，她摸着自己睡乱的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语焉不详，陆离却一下明白过来，是那个袭击过她的猥亵犯。
“姐姐，让我住下来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亮而坚定。
跟着，他向她伸手，就像救她的那天晚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