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安拿起酒杯挡住了自己嘴角的弧度。
坐姿端正的赵殉就像块敲不碎的石头,任你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一条突破的裂缝。
郑丛已经快要抓狂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目光有几分凶狠的看着他。
“赵总,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赵殉不动如风的连眼皮都没抬。
“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发话,你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就能中途停止。”
赵殉神色微闪,这让郑丛觉得自己说到了对方的弱点。
“赵总,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目前什么对你最重要,再说了,我们都是男人,玩玩而已,不过各取所需,谁都不亏。”
郑丛见赵殉神色好似有些松动,继续说道:“赵总也有过一夜,情吧,你可以当做是一场春,梦。”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赵殉的脸,却在中途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郑少,注意分寸。”
刘承安抬眼看向神色不虞的郑丛。
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他的行为都太过了。
赵殉不是那些不谙世事在外胡混的小少爷,更不需要用身体来换取某些利益。
至于一夜,情和春,梦更是好笑。
不说赵殉不需要,就算他需要,他也完全有资本自己来挑选对象。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郑丛甩开了刘承安的手。
对方握的力道很大,手腕还有些疼,这让郑丛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一点。
他盯着刘承安看了两眼,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是谁,可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连姓都没有的杂……”
没说出的话戛然而止。
赵殉幽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平静的面孔好像他没有泼那杯红酒。
郑丛怔愣又不敢置信的擦了擦脸上正在滴落的液体。
就连刘承安也有些惊讶。
郑丛不是个好得罪的人,要不然他肆意妄为这么多年,不会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有数不清的人上赶着去巴结。
不仅是他身后的郑氏有绝对的权势,更是因为他是现在郑氏家主最疼爱的长子。
而赵殉上次的应邀和这次的妥协,也是不想给自己惹上这个麻烦。
但今天,一切都打破了。
哪怕是郑丛说要和他上床都没能把他惹怒的人,因为一句对刘承安的挑衅而发怒了。
赵殉仔仔细细的将文件收好,站起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郑少。”
他停顿了片刻,唇抿得有些用力,脸颊开始不受控制的泛红。
刘承安想说什么,赵殉抓住了他。
他看向神色阴狠的郑丛,拧着眉试图让自己说出想说的话。
“你……”
“郑少,我们拭目以待。”
刘承安截住了赵殉的话头,他私心里不想让赵殉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的缺陷。
郑丛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赵殉,你敢走出这个门,我明天就让你的项目停工!”
赵殉连头也没回,面无表情的走出了那扇大门。
……
因为两人都没有开车,又不想在郑丛的小区内等人来接,所以只好先走出这一段路。
赵殉脊背笔挺,面容冷峻,如果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白里透红的脸颊。
终于他忍无可忍,回头怒视着那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
只是在看到里面的笑意与温柔之后,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翻滚着咽了回去。
他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有些刻意的扭过头。
倾泻而出的笑声没有贴上他的耳朵,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想摸一摸。
“赵先生不怕惹上麻烦吗。”
他扯开嘴角冷笑了一声,将手机给身边的青年看。
里面赫然存着一个号码,而号码的署名是郑老。
“原来赵先生还留了后手。”
青年嘴上是这样说,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直白白,坦荡荡。
看的赵殉率先移开了视线。
郑丛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的父亲都管不住他,可郑氏还有个真正掌权的人,那就是郑老。
作为郑丛的爷爷,又是拿捏着郑氏命脉的人,那个老人是应该沉淀在几十年前的风云人物。
很巧,赵殉的父亲是对方的晚辈。
虽然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但当初的面子还存了两分。
而他赵殉自然不是什么想睡就能睡的人。
“赵先生今天很威风。”
听着耳边的话,赵殉的耳朵动了动。
他停下来,转头看着对方,忽然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二十。”
他摇摇头,过了好半晌又说:“不像。”
刘承安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了过久,他才看向赵殉离开的背影。
嘴角的笑意无限扩大,他加快两步,肩并着赵殉的肩,侧目看向他泛红的脸。
“因为想快一点站在赵先生的身边啊。”
赵殉滑动了下喉结,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他无法完整的陈述,是跳的太快的心脏使他不知道该怎样组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