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霍氏都知道霍家三房的那个纨绔子,因为有陆氏的撑腰,由他经手的项目都很顺利。陆鸢将青非的天然矿石项目交给霍铭霄,他犹豫了半天不愿意接。
她问原因,霍铭霄竟说:“也就一个青非的项目是靠我自己拼来的结果,那时我还不知背后的老板是陆氏。”
他说得很对,其实这个项目归属于陆氏的机密资料,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断然不会大嘴巴似的到处去说,而陆鸢当时选择霍铭霄的原因她抹去了10%的感情牌,剩下的全靠他本人。
而且陆董事长亲自夸赞过他的本事,在不知道霍铭霄与陆鸢瓜葛之前,由此可见,霍铭霄没有世人所见的浪荡,他的本事用在了刀刃上,所以陆鸢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连着好几天,霍铭霄都未签下那份合约。
陆鸢从他手中收到日复一日的鲜花,下午开始给他办公室里送各种原石或者人工制成钻石。
霍铭霄打开那些珠宝盒子哭笑不得,他问栾承,“她这是何意?”
“你送花,她送表,总要压你一头,谁叫你气性大。”
“好嘛,你没听外面怎么传,说我走了狗屎运遇上大善人,承蒙她看得上我,给我花费这些。”
霍铭霄要是在乎那些名声,也就不会听了家族意愿娶了她,名声对于一个本身就声名狼藉的人来说,真不算什么。
“你再猜。”他还不依不饶上了。
栾承笑笑:“大概是想拿钱砸你。”就差开玩笑说想拿钱买你那点自尊。
玩笑归玩笑,倒也是事实。
霍铭霄将那些礼物打包带回家,又在花廊里找到陆鸢,明明陆氏在港城也有分公司,陆鸢却不常去,反倒喜欢躲在别墅里,时不时和沅沅做手工活,再不济就是在花廊里种花。
“陆总,忙着呢。”
霍铭霄斜靠在廊柱上,陆鸢听到声抬起头看到他帅气又痞气的面庞,眼神闪了闪,“还不到下班时间。”
“提前早退看到你在偷懒,不亏。”
陆鸢踩好土,给花浇水,两手都是泥巴印子,她去洗手,霍铭霄就在身后跟着。
“陆总的礼物非常名贵,我不敢收。”
“有何不敢,算是我的回礼。”
“那明日就不送花了。”霍铭霄故意说,然后紧盯着她的脸色看,倒也没发现些异样,好似送不送都不太重要,霍铭霄手心紧了紧,随即想放松些与她说话,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陆鸢弯腰在水池边洗手,额前的碎发落下来,遮着她的侧脸,纯净的像一汪池水,他有片刻失神,喉结莫名的滚了一下,正要上前替她挽好碎发,陆鸢则开了口。
“我代表陆氏拿着10%的股份给霍氏做投资,目前董事会的决定陆氏也能参与一份,其他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你听过我来霍家的原因,就该知道我是来为你撑腰的,如果你起不来,我不会坐视不管。”
她微微停顿,目光落在了水池边上,“但商人重利,如果你一直都这样,我会抛下你不管。”竟然是放了狠话,知道霍铭霄是故意装无用才当面拆穿他想当阿斗的幌子,可惜啊,时间宝贵何必选择你瞒我瞒相互对峙。
陆鸢想要的是坦白,所以直来直往没有一丝含糊。
霍铭霄被她的直白打动,“头一回被女人送礼物,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我实在受宠若惊。”
陆鸢的视线转向他,“明日可还送花?”
霍铭霄微怔,不等他回复,陆鸢转身而去,连着她简单绑着马尾的丝巾也跟着滑落,刹那间,霍铭霄眼疾手快的接住,挡了陆鸢的路还吓了她一下,陆鸢再侧身,霍铭霄一只胳膊锁紧了她软魅的腰身,长发跌在他手边,随着陆鸢的轻晃,发丝轻荡滑过他的胳膊,像春天的柳丝缠绵了整个春日。
他俩贴的太近,也太紧。
陆鸢直直看进了他深邃如海的眸,仿佛一瞬间感受到了深海孤寂的鲸,待她回神,霍铭霄轻侧她耳畔落下一句,“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
他的目光太真挚,低沉的声线将她带到某处熟悉的安心氛围里,陆鸢又见到他耳垂上的红痣,日光下所有往事都变得清晰了。
再过一周,霍铭霄从青非回来。
与董事会宣告胜利战果后,他亲自拨给陆鸢,“晚上吃个饭。”接着补上一句,“就我俩。”
陆鸢正好在陆氏分部忙活,问他原因,霍铭霄乐呵呵提起她的“橄榄枝”,“你助我东风,理应感谢你,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拒绝,陆总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么?”
霍铭霄接了青非的其他项目,给霍氏带来不少惊喜,见他玩转的厉害,陆鸢也很欣慰,至少在给陆董事长汇报工作时她也有了更多话语权。
“我没看错人,你一直很优秀。”
陆鸢夸人也那样直白,霍铭霄笑到耳垂泛红,忒不好意思,“那我晚点去接你。”
“好。”
霍铭霄挂上电话,一转头才发现栾承坐在沙发上,像只白面鬼一样盯着他。
“你神经啊,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霍铭霄骂他,却是笑着说的。
但栾承脸上的异色他还是注意到了。
栾承问他,“老板,这也是计划之一吗?”
并不是没来由的担心与疑问,有些东西一直横亘在陆氏与霍铭霄之间,他不能因为眼前的短暂性胜利就丢了大局。
“不如你换个方式想一想,我与陆鸢已经是夫妻,现如今就是利益共同体,伤谁都不合适。”
栾承顿了顿,“豪门联姻本就很虚,离婚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