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你礼貌吗?
他简直痛心疾首!明明他们是自小的交情,东源弈这小子居然还搞起区别对待来了!
有宫人小步凑近了东源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东源弈冷笑出声。
云绮月很有眼色地没有问,冲东源弈行了个礼,先行往宴席之处去了,留下谢长风和东源弈低声议论着什么。
行过长长的宫道,云绮月不觉慢下了步子。
红色的宫墙有几分旧意,把人的影子映出了浓浓的苍凉之感。明黄色的琉璃瓦翘起漂亮的角,有风雨啄蚀的痕迹留在其上。几条柳枝越过高高的宫墙,招摇而缠绵地钩弄着行人的衣角,小意柔情,叫人心下也涌起千万般的思绪。
小舅舅季承轩,也是这般走过这条宫道的吗?他走过时,一定是身披着甲胄,心系着东源百姓吧。此刻却生死未知……
云绮月不觉嘲笑起自己来。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自己,可没这么喜欢多愁善感的。
有风过,云绮月抬手理了理被蓦然吹起的头发。这才注意到,远远的,有个男人静静地正望着她,一言不发。
云绮月怔住。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有副谪仙似的好相貌。眉目间似远山长河般无悲无喜,叫人看不出神色。他一头黑发未束,只任由夜似的柔顺长发垂在身后,拿了条缎带随便绑了一绑。一身黑袍华贵无比,上头用金线绣了复杂无比的圆形图案,绵延地顺着身体伸展出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远远地望着她,却好似,隔了千万年的时光。
明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身形却显得那么孤寂,像是万里荒野里,唯一的一只鸟,孤独地盘旋着,不知在何处落脚。
这是种什么感觉……云绮月几乎不知所措,只能怔怔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