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的发型很特别,头顶秃瓢,留左右两边或单边留下一个辫子,或留周围一圈头发。契丹骑兵顶着这样独特的发型,握着战刀长兵,纵马飞驰,确实非常有彪悍之气。
冲锋的一万骑兵,十马连环为一队,十队为一排,十排为一列,一列就是千人。连环马从启动到冲锋,始终保持一致的速度,以城墙式的队形冲向剑鼎的铁甲方阵。以往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就是在这种一浪跟着一浪的城墙式冲锋下迅速崩溃,粉碎,契丹骑兵相信这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山!山!山........”步兵方阵停下了脚步,排成百个三角锯齿防线,以铁盾大车为墙,六米长枪由下朝斜立,不动如山。
契丹骑兵先是放了一轮弓箭,但对铁甲兵起不到多少杀伤力,便收了弓箭,高举战刀,口中发出凶狠的叫声。终于,契丹骑兵悍不畏死的撞枪林铁墙,仿佛晴天雷鸣,每一下都是伴随着生命的戛然而止。长枪贯穿马身,贯穿人体,许多契丹兵挂在长枪吐血哀嚎,惨不忍睹。
三万铁甲兵是武安军和其他军混合的组成,许多武安军的兵卒如今已经成长为伍长,什长,认真严厉的指挥兵卒,保证了兵线的稳固。有被连环马冲散的地方,立刻就有伍长领着兵卒前填补空缺。
接着,第二个千人骑兵墙撞了来,很快,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人与马尸体堆积如山,粉碎如泥,战争才开始,地狱场景就已经让久经战场的老兵也感到毛骨悚然了,并且契丹兵如此悍不畏死的疯狂进攻,让很多第一次接触骑兵冲阵场面的士兵恐惧了。
剑鼎蹙眉,下令道:“让全军一起喊,一步不退!一寸不让!”
军令下达,武安军的兵卒立刻大声喊起了口号,瓦岗军的士兵愣了一下,想起了战死的单雄信和六百骑兵,想起了战死的翟让和两万瓦岗兄弟,想起了家乡父老,只觉得身体里的血燃烧起来了。所有的兵卒都大声的喊,用力的吼,然后恐惧没有了,眼里只有对契丹侵略者的仇恨。
喊声震天,杀气暴涨,兵线更加稳固,长枪更加凶狠,即便是受伤的士兵也坚持抵住战友的身体,马的城墙在人的城墙前支离破碎。
耶律珍眉头锁了起来,他没指望第一波能打败剑鼎,但却也不是这般的局面。萧绰稚道:“我说过,他会是我们目前遇到的最强对手!拿出你全力来!”
“文玉,见微知著!”耶律珍双目亮起淡淡的白光,整个战场的一切事物都进入他脑中,迅速分析,重组,推导。
“是埋伏!”耶律珍神情一凝,大声喝道,“停止进攻!暂且收兵!”
厮杀的兵线,焦灼的战场,尸山血海。五千契丹骑兵没能冲开防线,立刻断开连环锁链,在马与铁甲兵拼杀。剑苦的骑兵从两侧包夹而来,早有准备的耶律西和耶律杀也立刻迎向剑苦。突然后方传来收兵命令,契丹兵立刻撤退,毫不恋战。
剑鼎恨恨的握紧拳头,若是契丹人杀过来,他立刻就会用弓弩方阵封锁周边区域和后路,将全部契丹骑兵消灭。剑鼎心中暗暗祈祷,别又是个开天眼的了。
剑鼎军也后撤暂时休整,过了一个时辰,方阵再次集结,等待契丹大军的进攻。
契丹的万人骑兵墙再度推来,剑鼎紧握着湛卢剑,等待契丹兵冲进陷阱。第一次推进兵线的时候,大量工兵就隐秘的在兵线后方挖了无数陷马坑,挖出的泥土也在地面铺平,至于新土旧土的区别,除非对方真开了天眼。第二次兵线集结已经是在陷阱的后方,这种变化一般也不会引起注意,只要连环马有一匹落进去,就是一排倒。
冲锋的契丹骑兵将要踏入陷阱范围时,突然分成两列尖刀阵型,向着兵线头尾两端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