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当然委屈。大师兄都不让自己跟着他琴修了!
虽然一开始程雁书被罚琴修而有过不想去的念头,但自己不想去,和人家就是不欢迎自己去,显然是不一样的!
而且大师兄又要罚铁杵磨成针!他好不容易得到的饮食自由,又失去了!
鸿川再是被看做亲弟弟,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让他帮忙再磨成针一次啊!靠鸿川偷馒头的日子,要过到几时?
他太委屈了!
敏锐地察觉到了程雁书脸色的变化,宋谨严清朗一笑:“我们正打算下山去逛逛,程师兄是否有兴同游?”
薛明光又一把揽住了程雁书的肩膀:“去去去,一起去,雁书啊,反正你也被你大师兄赶出来了……”
搭着程雁书肩膀的手被程雁书狠狠地拍开了。
薛明光捂着被拍红的手背又委屈上了:“我好不容易才被他从三叔手底下捞出来,反正今晚,有多远我跑多远。”
宋谨严冷哼一声:“你们两个人,但凡有一个能学会不撒腿就跑,我也不会如此头疼。”
“怪我吗?”薛明光瞪眼,“你妹妹先跑的!”
程雁书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薛明光那个逃婚的对象,不就是熏风庄的人吗?
竟然就是眼前这位儒雅俊朗的宋谨严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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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竹站在铸心堂为自己和几位师弟准备的青竹小院的门口,已经很久了。
王临风和魏清游一早便去襄助白映竹白映风打理四极之会,而他在午膳之时未见程雁书,才从魏清游处得知程雁书前一晚,夜不归宿。
魏清游震惊:“我和临风一同回来,西侧屋内无人,我们以为四师弟随你同住,他竟然不在院中吗?”
很好。韩知竹原本有些因为程雁书确实是因了薛明光的拉扯而担了无妄之灾的体谅,被夜不归宿完全地打掉了。
申时他回了青竹小院,程雁书依然未归。及至已到酉时,铸心堂的弟子已经来催过他两次请去用膳,韩知竹仍然如修竹般站在院门外,拿着归朴的手越握越紧,眉心也越蹙越深。
天色渐渐被黄昏的蒙昧吞噬,韩知竹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耗到尽头时,青竹小院外的甬路上,出现了三个步伐一致的身影。
薛明光和宋谨严一左一右,程雁书走在中间,三人不仅迈出的步幅几乎一致,甚至连迈步的脚,都是同样的。
韩知竹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走近韩知竹,薛明光和宋谨严不知为何同时对韩知竹深深一礼,然后又各自朝着程雁书深深一礼,再像是早就商量好一般对视一眼,同时转身面向韩知竹,后退三步,转身,又步幅一致,迈步的脚相同地,走了。
程雁书落了单,也没出声,他就站在院门外,仰头看韩知竹。
原本韩知竹就比他高一些,加上院门处的青石台阶又生生拉高了距离,程雁书仰头看着在漫天黄昏霞光中的韩知竹,灿然一笑:“大师兄,你好像神仙哥哥!”
韩知竹不语,程雁书自己又踏前两步,伸出手似乎想去抓韩知竹的衣袖,还仰着头一脸认真:“神仙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像我大师兄一样,总是把我推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