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一一……一起?!这是,韩知竹要和他一起,洗澡?!
这画面不用想,程雁书都觉得自己浑身瞬间哪儿哪儿都僵硬了。
他立刻拒绝三连:“不行,不可以,不应该!不不不不大师兄……”
韩知竹挑眉看他,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拘泥慌乱个什么劲儿,只嘴唇微张,又说了两个字:“脱衣。”
“不不不不大师兄,我不习惯……”程雁书战术性后退了两步,几乎是马上要落荒而逃的样子了。
“不脱?”韩知竹依然淡定,轻轻颔首,“好。”
然后,没等程雁书反应过来,一道淡青色弧光便闪了出来。
弧光闪过,屏风悠然侧移,程雁书眼前一晃,如第一次被甩进浴桶一般的力道和感觉,熟悉地袭来。
那将他甩向屏风后的力道和心里巨大的压力一起,逼得他眼前一黑。
但这次他做好了被连人带衣服甩进浴桶的准备,却在落下后双脚直立地站定了。
虽然感觉得到温热的水汽氤氲,但他的周身却是干燥的。
程雁书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
没错,他已经被“运”到了屏风后。他面前是一个注满了热水的浴桶,屏风已经悠然移回原处,阻隔了屏风外看向浴桶这边的视角。
而他对面,是一片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虚空。
“大师兄?”程雁书试探着轻唤道。
韩知竹的声音从那片虚空后传来,听着非常之近:“我已设障,你且安心沐浴净身。”
障?还可以这么用?
修真的人,可真会玩儿。
想了想,程雁书还是再度谨慎地确认:“大师兄,你看不见我,对吧?”
过了几秒,韩知竹的声音轻描淡写地答:“你有什么好看?”
就当大师兄回答了这个问题吧。
程雁书立刻干脆利落地脱起了衣服。
只是手刚搭上腰带,他又想起了一个发自灵魂的问题。
“大师兄……”程雁书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今晚,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吧?”
抢着和韩知竹同住一处时他没想太多,现在却终于反应过来,这里真的就只有一张床!虽然还算宽敞,但和韩知竹同塌而眠这个画面,不用想,也还是足以让程雁书觉得自己瞬间又是浑身哪儿哪儿都僵硬了。
韩知竹道:“不可?”
“可可可!”程雁书立刻回答,“只要大师兄可,我什么都可!”
“那便如此。”韩知竹言简意赅地回答后,便不再说话。
这一次,那“障”似乎把声音都阻隔了,程雁书并未听到韩知竹那边发出的水声,想来韩知竹也不会听到他沐浴时扑腾出来的哗哗声响。
很完美。
他的手指再度搭上了腰带。
即将解开的那一瞬,一阵出于本能的对危险的反应报了警。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韩知竹也感觉到。程雁书和他之间的那片虚空瞬间恢复成正常的空气,外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好地穿在了韩知竹身上。
程雁书下意识地立刻向韩知竹身边走近,他们对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异样的不适,警觉越来越深。
只是,这一次不过刚刚入夜,变故竟来得如此之早吗?
韩知竹对程雁书递了个眼色,两人并未再做交谈,而同时快步走出了北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