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了。

赞叹于少年天分和心性俱佳的同时，玉夫人也不禁摇头叹息。

世间之事，总是难以完满。

一叹少年天资卓绝，却偏偏是个男儿之身，纵有天大的本事，盖天的名声，也只能在江湖中做一闲云野鹤。

若为女子，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出可为将，入可拜相，岂不美哉？

这二叹嘛……

若是玉家人丁兴旺，还有旁支的女子尚未婚娶，那玉夫人说不得便要撮合一门亲事，把少年彻底绑在战车之上。

便是少年身患怪病，难行敦伦之礼，也可先定下婚约再说。

如今，玉家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便是想要让心儿纳一侧室，那也得等她先与楚公子完婚。

有大方才有小，不成婚先纳小，可从来没听说过。

可若是心儿成了婚，楚家势大，玉家衰败，势必夫强妻弱，想要纳小，也不是她能轻易说了算的。

再者说，以少年之天资，若非两情相悦，强招纳娶，未免过分折辱，只怕拉拢捆绑不成，反而还会结下莫大的仇怨。

虽然富贵女子三夫四從本为常理，可除了天子诸侯之外，谁又敢把豪强大户、官宦之家、名门真传娶来，纳为侧室的？

莫问的天纵之才，以及其所背负的传承，已经为他争取到了不同于寻常男子的自由和尊严。

当然，只有一点点。

男女之别，终究有些东西是无法跨越的。

要不……找个机会，收其为义子？这也算是个拉拢的手段。

……

…………

罢了，此事还是以后再议吧，以莫公子展现出的品性，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强行施为，可能反不如顺其自然。

莫问这一打坐，就坐了整整一天。

屁股和大腿都坐麻了。

武学是运动的艺术，断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靠打坐潜修就能天下无敌的道理，生命在于运动，动静结合方为正道。

不过麻归麻痛归痛，修为的增长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有什么生死一线感悟突破之类的花招，烈血丹下肚，以呼吸法引导消化药力，随着亏虚的身体被充盈的气血之力填满，武者内息便自然而然地自丹田生出，顺着经脉汹涌而行，突破一个个穴窍的阻塞，待药力消化完成，少年睁开双眼时，内息已然自成周天。

开明。

意为“开窍”、“明悟”。

开的是周身穴窍，悟的是武道正途。

虽是武道九境第二境，但只有到了这一境，才能算是个正经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