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李长青摇了摇头。
“平时怀特神父一般都让你们干什么,现在他不在,如果你们有什么活动可以告诉我。”
戴里克歪着脑袋,两颊的狼须微微摆动。
“怀特先生对我们很好,平时就让我们练习歌唱,然后定期会从我们身上抽一些血。”
戴里克看向李长青。
“李先生,您是要代怀特先生抽我们的血吗?”
“不,我只是问问。”见十三个小孩都停止了动作,李长青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吃饭。
“怀特抽你们的血干什么,你们还那么小?”
“就是因为我们小才要抽啊。”戴里克歪着脑袋。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兽化的可怜人,我们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怀特先生每天治疗兽化病人都累的不行,我们不过是放一些血,这算什么啊。”
“兽化病人?”
“对啊,怀特先生的诊所就在地下,我们经常听见病人的叫声,可吓人了。”
李长青双目微眯,精神力量扫过整个地下大厅,在脚下三米深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处密室。
一个虚幻的人影在地下凝视,李长青看着面前的简陋病床,两侧还放着类似输液架的简陋设备。
床板污浊,一层淡淡的血痂凝固在上面。
可以想象,这张床上曾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李长青走到房间尽头,看着一道被锁死的机关大门,虚幻的人影直接穿了过去。
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堆积成山,他们身躯娇小,都是半人半兽,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快要在天花板凝成血水重新滴落。
这是座尸库。
房间的柜子上放着一叠名单,李长青拿起一张随意看了看。
这是一份花名册,每一张都记载了怀特神父当年,从城里各地收集而来的婴孩。
其中,绝大部分孩子的姓名都被人用红色的笔迹化去,在今年的名单上,李长青只找到了十三个没被划去的名字。
其中第一个正是戴里克。
他食指和拇指试了试,这里的花名册至少有有十几页。
“戴里克,我记得每年怀特先生都要救助不少人,不会只有十三个吧。”
在戴里克看来,李长青只是停顿了一瞬。
“李先生,怀特先生救助的上一批已经走了啊。”
“那他们去哪儿了?”
“嗯……”戴里克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脆生生地响起。
“李先生,我知道。去年我又一次晚上没睡着,听到了怀特先生给哥哥,姐姐们说,好像是要送他们去马戏团工作?”
“马戏团?”李长青看向爱莲娜,一个狗头含着她的脑袋,看起来似乎很搞笑,但想必没人看见了会真正发笑。
“爱莲娜,你还记得当时是多久吗?”
“嗯,记得。是十月5号。”
……十月五号
李长青记得,苏鲁尔马戏团在每年十月前后都会来城里表演。
“爱莲娜,多谢你了。”
他看向戴里克。
“你们,能给我一点儿血吗?”
梦境。
弗洛罗斯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锯齿长刀已经濒临破碎。
面前,怪兽原本浑身的白毛已经变成了血色,半边脸被一道深深的刀伤贯穿。
“畜生……你,没力气了吧。”弗洛罗斯再一次举起锯刀。
“你打不动,就到我的回合了。”
然而,似乎是听懂了弗洛罗斯的话,那怪兽突然抬起头,熄灭的双瞳重新燃起紫色的火焰,右臂高高举起。
“狗屎!”弗洛罗斯痛骂了一句。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果然,没有侦探的帮助,初次狩猎的猎人没有半点胜算啊。
哎,还是该和李先生一起行动的。
心中涌上一缕懊悔,当他却不会坐以待毙,猎人可没有束手就擒的。
迎着怪物的利爪,弗洛罗斯挥动锯齿长刀。
血气如雾,在他身侧形成了类似火焰的气流。
“砰——”
锯刀破碎。
“吼——”
血色怪物扯着嗓子,发出声声嘶吼。
他双腿后撤,左臂捂住右手断裂的五只利爪。
弗洛罗斯在原地保持着挥砍姿势,地上是破碎的锯刀。
一把更为恐怖,完全由血气凝聚的武器出现在他手中。
隐隐约约能看见十三个兽头在血气中沉浮。
“这是——”
弗洛罗斯满眼惊诧,他双拳微微收紧。
体表的伤势正在迅速痊愈。
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
马戏团内,李长青拿着一根玻璃注射器,将戴里克十三人的血缓缓注入弗洛罗斯体内。
怀特神父兽化的力量来自于这些孩子,那这些孩子的血,也同样是打败他的最好武器。
“弱点我帮你找到了,我的委托完成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弗洛罗斯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涌出狂喜。
这是李先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