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沈卿月才将目光移到她脸上:“人来了,让我去接?”
“不不不不。”鸨母急得摆手,“不是,不是这个事,我们、我们哪敢让这个污了姑娘。还请姑娘能承个心意,和您身后的大侠们说说情,说说情。”
沈卿月讽笑一声。
鸨母又鼓了鼓勇气,道:“姑、姑娘,可、可是呢,那两位大爷我们也惹不起,也没面子能在他们面前说道什么,这这昧了良心的事儿吧,我我们是不愿做的,可不做我们也活不成,你、您不也……”鸨母干笑两声,觑着沈卿月的神色,“您看,这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您、您要不给我们指条活路……?”
沈卿月没说话,盯着鸨母看了一会儿,冷笑道:“活路?谁给我活路呢。”
“别,别啊姑娘。”鸨母急着劝她,她也不是没和龟/公讨论过他们可能被沈卿月骗了,可沈卿月这架势真不像假的,再加上他们想了半天也没能从这两难的死局中找出办法,逃么又舍不得家当,自然只好来找正主了,“这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啊?你看我,我那挨千刀的逼老娘去卖肉,当时老娘恨不得立刻死了,可现在不还好好活着?活得好好的?你听我的,能活着干嘛不活?”
听着鸨母满头大汗地劝她,时琚差点破功,但沈卿月不一样,她满腹仇恨,于是体现在外就是沈卿月古怪一笑。
鸨母大喜,又车轱辘一样地劝她。
时琚估摸着差不多了,便让沈卿月道:“天快黑了。”
“什么?”
沈卿月站起身:“你要活?很简单,把这儿一把火烧了,换身衣服捂着脸趁乱跑出去,找个山沟沟一躲,他们还能九天十地地专门去找你们不成?”
鸨母一脸迟疑。要是能狠得下心,她还来问这祖宗干什么。
沈卿月便又笑了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罢,我在某个地方埋了信物,凭着信物去钱庄可以支取一百两——”沈卿月转头看向鸨母,继续说出剩下的两个字,“黄金。”
鸨母的呼吸顿时乱了一瞬。
而沈卿月继续加着砝码:“你们带上我,这钱就送给你们。”
鸨母的眼睛红了,呼吸粗重:“真的?”有这钱危险也干了!
“当然,等取了信物,你们可以杀了我,我手脚俱废,活着、生不如死,但请你们刀快一点,给我买副棺材葬了,葬在哪里都好,我不喜欢这里,让人恶心。”沈卿月幽幽地说着。
“这、那,哈。”鸨母吓了一跳,不安地搓手,“姑娘说、说笑了,我们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但沈卿月已转头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