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烛溟把他带回了卧房,沈牧亭依旧赖在他怀里没下来,月烛溟怀里的热度让他昏昏欲睡。
月烛溟垂眸看他,现在的沈牧亭懒洋洋地闭着眼,也没打算从他怀里下来,月烛溟就搂紧了他,屋里很暖和,他却感觉自己不论抱多紧都捂不热沈牧亭的身子。
“今日进宫见着方时镜了?”沈牧亭眼也不睁地开口,月烛溟沉沉地应了一声。
沈牧亭闻声挑起眼皮,“怎么了?”
月烛溟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中情绪复杂,看得沈牧亭失笑,活像他是什么怪物。
不过也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
见沈牧亭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讽刺,月烛溟突然扣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下去。
他没有可怜他,也没有觉得他不正常,他只是心疼,他心疼这样的沈牧亭。
他喜欢看沈牧亭笑,却不是那种浮于皮囊的笑。
沈牧亭的唇是凉的,好似任何灼热的温度都不能温暖他,是以,月烛溟便吻得更用力,这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自己的灼热的温度都给他。
沈牧亭受不了他这样激烈的吻,感觉自己的唇在被蹂/躏,只能轻轻用力推开他,却又不敢太使劲,如果太使劲,他还挺怕一下把月烛溟推嗝屁了。
月烛溟如果死了,他还上哪儿去找这么一处栖身之地?
被推开后,月烛溟才回答沈牧亭方才的问题,“见着了!”声音轻柔。
方时镜态度凌磨两可,并没有站他父亲,却也没有向任何一方低头,表面看他依旧站月烛溟,但事实如何却有让人捉摸不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会来见我。”月烛溟很笃定,他垂眸看向沈牧亭,“杀你的人,是死士。”
沈牧亭自然知道是死士,不过是谁的死士呢?
这时,林绯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月烛溟淡声道:“进。”
林绯钰推门进来,就见屋内相拥的两人,不由“啧啧”了一声,对月烛溟行礼道:“看过尸体了,没有令牌,也没有任何标记,只有这个!”
林绯钰递上一把小刀,那是之前钉在柱子上的那一把。
“这种暗器不是大内的,招式也不属于大内,”林绯钰顿了一下,他对江湖事知道一些,却不是很多,可恰巧,这把飞刀他认识。
“弯月刀?”沈牧亭挑眉道。
林绯钰刷地抬眼,内心闪过几分震惊,却点了点头,“不错,弯月刀。”
知道了弯月刀,沈牧亭便不做他想了,他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眸间情绪,嘴角却勾了起来,他道:“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他活着对沈蚩的威胁就这么大么?到底挡了他什么?
而另一边,一处很不起眼的住宅内。
一道人影正在屋内来回踱步,为了避免意外,他这次派了三十人去,花了大价钱,可这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分毫没有消息传过来。
就在这时,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人气势凛然,目光沉沉地看着屋内那人。
沈云景在看到方时镜的那一刻便慌了起来,可一想到他爹说了,方时镜未来会是他的妹婿,他便没了担忧,迎上前去,“方将军。”
下一刻方时镜便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沈云景整个人都被踹飞了起来,随后重重落趴在地,弓着身子捂着腹部,苍白着脸看向方时镜。
方时镜眸光森寒,道:“国公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对我示诚?”
沈云景艰难的呼吸着,全然没想到方时镜竟然这么狠,道:“这不是将军在朝堂便默认的么?我爹不过顺了将军的意,将军何苦对我发怒。”
沈云景不过一个大内统领,怎么比得上在战场真正沐浴过鲜血的方时镜有气势。
方时镜万万没想到沈蚩竟然会在背后将他一军,他的沉默竟被他曲解成了同意。
方时镜简直怒不可遏,现今的朝堂之态如何他不想管,也不想参与,更没想过要跟国公府缔结姻亲。
他爹不同意,方时镜更不同意。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不顾方时镜在场疾步走来,单膝跪地,“失手了!”
方时镜并未因为一句失手就舒口气,气得又踹了沈云景一脚,这才拂袖而去。
沈云景看着方时镜离开的背影,咳了一声,喉间立即涌上一股腥甜,竟被方时镜那一脚踹出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