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只狐狸爪(1 / 2)每天都在夙敌的尾巴里醒来首页

日上三竿,床上的人才睁开眼睛。

秦琯已经在院子里练起符来,她还赖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狐狸!她猛地想起来,对了,狐狸昨晚没回来。

正想着,手指突然戳进了一团柔软。她微微抓了抓,掌下是蓬松的毛毛。

她揪出躲在被子里埋着脑袋睡觉的狐狸——趁狐狸睡眼迷蒙的时候最好撸!先摸摸耳朵,揉一揉平常不让摸的耳朵根,那里的毛毛十分柔软。

然后再大面积的把手掌埋在狐狸肚子上的整片厚毛中,那里的毛是最长的,虽然不是最软的,却是可以埋进整张脸的。

眉栗通常会把脸全部埋进去,吸一吸狐狸身上暖暖的毛毛味。小妖怪身上一点臭味都没有,只有毛毛特有的烘干的味道。

这个时候如果狐狸醒了,就要抓紧下面的一分钟进行整体的撸毛,最后体验一把肆意撸毛的爽快。如果狐狸已经睁开了眼睛开始四肢并用地试图推开她的手,就要在狐狸的嘴巴假装咬上来之前撤离,这就宣告今日份的撸狐彻底结束了。

今天早上的狐狸因为昨夜的奔波十分疲惫,所以被眉栗整整撸了十分钟才有了慢吞吞的反抗行为,它的小爪子扒拉着眉栗的手,以头抢地,不让她再蹂/躏狐狸敏感的耳朵。

眉栗却得寸进尺,在狐狸的尖吻上小小亲了一下。

原本迷迷糊糊,还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的狐狸顿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狐狸眼还带着被迫开机的晶亮亮的泪水。

看着竟格外惹人疼。眉栗“啧啧”两声,身下的狐狸眼神中震惊中掺着迷茫,后来慢慢抱着尾巴转过身去,似乎是害羞了。

眉栗对啊呜的行为十分了解,啊呜这样就是害羞了。

不过啊呜是撸一撸,随便亲一口就要害羞不好意思的狐狸,这样的“不轨”行为眉栗都已经做的得心应手轻车熟路了,啊呜还总是扭过身,别别扭扭地不看她。

但那双不听话的狐狸眼总会在她假装走开时偷偷瞄过来,然后再被爪子偷偷掩上,眉栗都抓到过好几回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赞叹,这种“欲拒还迎”式的邀请,实在是太招人了。

但丰富的撸狐经验告诉她不能继续了,不然下一次啊呜就会分外戒备,导致明天早上的撸狐体验被直接砍掉。

眉栗:说是这么说,但再来一次我还敢。

一人一狐赖了一会就起床,洗脸的洗脸,梳毛的梳毛,眉栗打开店门,深深吸了一口气,三月里凉凉的空气灌进肺里,就像一口气吃了十颗薄荷糖,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一打开门,外面吵嚷的环境就一下把这间素来安静的屋子一起包裹进去。

就连狐仙庙这种尘烟寂寥的巷子里也人头攒动,巡城御史揭下巷头“勿高声、忌恶语”的警示牌,像是一夜间回到了年节时分的热闹场面。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还未正式开始的国师弟子府选拔,不管是来观看选拔的,还是来参加选拔的,无不是拖家带口,等候放行的车队在国都门口都要排到郊外去。

眉栗坐在房顶上,两腿很随意地搭在上面,边喝着百春楼三月特供的松花酒,甘甜清爽,如喝三月的风。

狐狸偎在她旁边,蓬松的大尾巴沿着屋顶垂下去,在风里轻轻摇晃。

忽然,城门口一阵骚动,从后面等着的车队里一路扬起一长串沙烟,那人手持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块,跳下马双手奉给城门的巡防卫士。

“南海凉家入国都——”他高喊。

随后,一股浓浓的烟尘扬起,大部马队从后方奔来,看也不看排在后面的长队,直直向城门冲来。

领头的少女脚蹬马铁,伏身马上,鲜红的衣摆在晨风里猎猎作响,散发编起披于肩上。

她扬起手中的鞭绳勒停快马,马声嘶鸣,城门一瞬间静下来。

“何人执此亲王牌?”守门军士问。

少女却并不下马,赤马踱了几下步,她手中的鞭绳高高扬起,鞭尾“啪”的卷住那木牌,一个瞬息之间就从军士手中夺走,抛到自己金丝红边的衣领中。

城门口的军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木愣愣地看着马上的红衣少女,嘴里喃喃:“何人……?”

她细长的眉直飞入乌鬓,面色僵硬,眼神却凉凉地扫过路边似是看好戏的人。

少女坐在高马上,俯下身来,语气矜傲:“凉楚。怎么,没听说过?”

那军士一听此名,惊诧间将之前的揣测全都咽下,他本以为这是偏远凉家的哪个小娘子用这木牌特意耍耍威风,心下颇为不满,故意要来为难她一下,现在看来,她就是名满南疆的凉楚!

军士眉头紧皱,都怪那南疆偏寒之地,凉家十年未曾踏入国都,谁都知道南疆有个符学天才,可谁认得那凉楚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