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打了胜仗,将军也没多高兴啊!”老李将几人拉到一边,低声询问。
“没事,咱们将军目标远大,肯定是想着后面的作战计划呢!”张雄性格大大咧咧,倒是没觉得自家将军心情不好,“咱们跟着将军两年了,可曾见过将军断过一日早锻炼,哪怕天气再冷,风雪再大,将军都会准时出现在练武场上。就这毅力和恒心,咱们将军呐,以后成就不可估量,绝不会是现在一个小小四品先锋将军能困住的!与其担心将军,咱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别跟不上将军的脚步,最后被淘汰出先锋营,那才丢人!”
“呸呸呸,你这头熊,说什么胡话呢!”老李听到这话,立马呸呸几声,“老子就算是战死,都得死在先锋营,老李我还等着在先锋营退役呢!”
几人吵吵闹闹,十分放松,倒是另一边,明瑾骑着小黑看向远方,眼中尽是势在必得,“小黑,我会将这块大陆打下来,成为大晋的领土,以后,咱们也不必经历被别的国家侵略的历史,也不必让那么多舍生忘死的先辈们葬身他国,只能等国家强大,才能将他们迎回来,魂归故里!”
这场战争,让明瑾想起来沉寂已久的前世记忆,想起了那百年国难与沧桑,那些年纪轻轻就牺牲的先辈们,那些沉睡在他国土地下的烈士,他不愿大晋的后人经历这一切,所以才要在自己这辈中统一全球领土,让以后所有外夷都要清楚的记得,晋人,永远高人一等。这一条,一定要刻在这些外夷的基因里,永世流传下去。
“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还是在这一生完成,小黑,或许以后你的后代,身份都比外夷贵重,到那时候,想必所有晋人都会过的很幸福吧!”虽然前世那些人嘴上说着公平,但其实,并不公平,弱国公民到哪里都受到歧视,强国公民,在哪里都会得到追捧。
而明瑾则是希望,以后所有晋人在外夷面前就是高人一等,就是需要他们捧着的存在,等全世界所有土地全都成为大晋的领土,那这一切,自然是可以实现的。
想到这些,他并不觉得自己冷酷,只有自己国家的人民过的好,他们在战场上拼死厮杀才有了意义。难不成他们在外打生打死,是为了解放外夷,给他们带来好日子吗?
呵,那可真是太操了!他的目的和圣上一样,以新征伐的四方水土,养育大晋数万万百姓,让他们脱离贫困,以身为晋人骄傲自豪,能在所有外夷面前高昂头颅,能一言决断这些外夷生死。或许这对于那些外夷不公平,但只要对晋人公平就足够了。
看着远方广袤的土地,明瑾眼中含光,面上带笑,“小黑,明天咱们也要一起努力啊!”身下黑马听着主人的感慨,连喷两道鼻息,前蹄刨了刨地面,尾巴也甩了甩,好似再说,大爷哪次冲锋没尽力!
明瑾感叹完,就收起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些细腻心思,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此时战场上应该已经没有能够站着的敌军了,虽然这毒粉的效果是强了点,但也省事。
这样想着,他心安理得的回了敌军大帐,与还在那里的先锋营汇合,“战俘现如今怎么样?没有不听话的吧?”
“放心,将军,都笑的没力气了,还在大笑,要是没解药,这样笑下去,估计得死上一批脱力、窒息的人!”老王上前汇报情况,此时他想着那些一手捧肚,一手扶着下颚的俘虏,也是同情,这次回去,军医怕是要忙起来了,毕竟笑到下颚脱臼的战俘可还不少。
“这样最好,据探子报回来的消息,这边的人信仰坚定,要是还有力气的话,说不定还会反抗,现在这样正好,回去后饿上两三天,也就听话了!”这些战俘在明瑾眼中,就是修桥搭路的最佳劳力,所以回去之后还得让后勤部好好一番!
“将军放心,咱们佂西军的后勤部,不知道经手过多少战俘,那些刺头自有手段给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若还是不听话,正好煤矿、铁矿那里缺人,直接将这些刺头往里面一投,干上三天,保准听话!”老王是见识过后勤部调理战俘的手段的,只能说不愧是锦衣卫刑讯司出来的,那手段,绝对能够镇住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对于后勤的手段,这个我是放心的!”明瑾自然也是见识过他们怎么战俘的,当时他还来了兴趣,去001里报了一门刑讯课程,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刑讯里面的门道这么多,各种不可思议的刑法更是多如牛毛,若是哪个罪犯不幸碰上个手艺娴熟的刑讯师,那么这罪犯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会过的极其精彩。
“行了,回去吧!”明瑾扫视了一眼,见没有少人,直接带头前行,他身后那些士兵们也拿起武器开始上马,而那些被捆住的战俘,正好交接给了赶过来的左翼军。
“张柏,后面那些战俘就交给你了,我先带着先锋营回去了!”刚走了没几步,小黑自觉的停了下来,明瑾就瞧见左翼军副将带着一营人马赶了过来。
“是,将军!”张柏行礼,随后看着跟随在自家将军身后的先锋营骑兵们,也是羡慕不已,他身后几位队长上前,“副将,没想到咱们将军动作真快,直接就将敌军主帐给拿下来了,真可惜我不在先锋营里,否则也能一睹将军英姿!”
“将军这速度真是可以的,算了,咱们还算是好的,可以跟着将军喝汤,主力军可是已经沦落到给咱们左翼打下手,押送俘虏了!”说到这里,张柏笑出了声,“你是不知道,主力的薛将军,当时看着我的眼神,真是恨不能取而代之!”
“那是当然,咱们将军都将一切解决了,压根儿就没用上主力军,薛将军自然羡慕,他们不上场,哪里来的军功!”其中一位队长笑着说到。
“行了,别废话,将那里面的战俘押走,咱们也算是完成今天的任务了!”张柏一挥手,身后士兵立马涌进了主帐,将里面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外夷们全都拎了出来“咦?先锋营竟然没给他们解药,就这样一直任由他们笑到晕过去啊!”
“这有什么,”一人直接拎起一个下巴脱臼的外夷将军,“这些人都是重要的敌人,自然不能给解药,要是他们乘机逃走怎么办?”
“也对!”几个士兵将帐内所有人拖了出来,刚准备说话,就被一阵轰轰轰的巨响震的耳朵轰鸣。
“大帅攻城了?”一位队长听到炮鸣声,愣住了。
“这城外主力军队都被全灭了,那城内都没什么守卫了,此时不攻城,什么时候攻城!”张柏想着这场胜仗速度极快,怕是大帅一早就想着攻城了吧。
“确实,否则大帅在大军出城后,不会将大炮全都推出城外!”另一位队长听着不断轰鸣的炮响,判断到,“按照这个频率,那座城墙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怪不得将军率领先锋营走了,原来是赶着去攻城啊!”几位队长突然想明白了自家将军跑的那么快的原因,随后又有些遗憾,怎么没喊上他们的。
“那城里估计就几百个守卫,压根儿不需要咱们这么多的人!”张柏总结,“估计将军去也是为了压阵!”
此时,明瑾骑着马带着先锋营正从被炮轰的城墙缺口处进城,眼睛一扫,手中长刀已经砍断了几个拦着的外夷守卫,随后方归带人去开城门,张雄则是领着人马开始清理城墙上的守卫。
至于明瑾,带人直奔城主府,将里面想要逃跑之人通通拿下,然后派兵将这里包围了起来,确保无人能够逃脱!
有攻击意图的,直接就被他一枪戳死,等震慑住了城内居民之后,明瑾才开始骑在小黑背上慢悠悠的晃荡,观察着四周围的建筑风格,瞧着道路两旁蹲着的原住民偷瞄自己的惊恐眼神,他并不在意。
反而在心里算计起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居民,能够凑出多少劳力来修建铁路与官道,毕竟这里的路面十分不平整,他爹坐个马车都嫌颠的慌!
“将军,主力军过来了!”张雄将城墙上清理干净之后,看到靠近的主力,便下了城楼,找到自家将军,汇报情况。
“他们来了正好,省得我们还要看押这些外夷!”明瑾看着城市最中央的那座神殿,眼神暗沉,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看了身旁亲卫一眼,那亲卫立刻将随身携带的长弓取下,递给自家将军。明瑾直接拿起,弯弓,瞄准,射箭,鬼鬼祟祟藏在神殿之中的几人瞬间被射穿咽喉,一击毙命,“想再来一次自杀式袭击,呵,同一个地方,我可不会摔倒两次!”
放下弓箭,无视两旁外夷害怕惊惧的神色,明瑾看了一眼身后,“找几个人去将那里面的尸体拖出来,对了,小心点,他们身上应该藏有炸药,想要再发动一次自杀式袭击!”说完,明瑾看向两旁,强大的气场和杀气喷薄而出,压的这些外夷动弹不得,其中心虚者,更是不敢抬头,冷汗直冒。
明瑾直接伸手指出几个精神波动过大的家伙,示意身后亲卫,“我指出来的全都绑了,送去后勤刑讯师那里,严加审问,我倒是要看看,那只特别能藏的老鼠,现如今躲到哪里去了!”
说完,明瑾坐在马背之上冷笑,“让下面人注意点,不准那些外夷靠近,要是执意靠近的,直接一箭射死,不必心疼!”
“是,将军!”几个传讯兵听了这话,立马骑马给四处分散包围城市的先锋营士兵送信去。而刚过来的青奴看见将军的脸色,有些不敢上前,“李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将军怎么心情不好?”
老李一见青奴过来,倒是松了面上的严肃神色,“刚刚又有外夷想要用炸弹自杀式袭击将军,幸好将军眼利,一下子就识别了出来!”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刚从神庙里拖出来的尸首,敞开的衣服里面,那尸体的腰上果然绑着一圈炸弹!
“这些人可真够神魂不散的!”青奴极其痛恨这些外夷,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自己这样的混血才会被有些士兵歧视,也幸好将军并没有看不起他的心思,还破例让他进了先锋营,现如今通过自己的努力,他的军功已经不比其他人少上多少了。
相信,等这片土地被征伐下来,他就能够凭借军功正式成为晋人,再也不会因为外貌原因被人瞧不起了。
等一切处理完毕,主力军开始进入城池,明瑾才带着先锋营开始撤回南阳城的营地,他看着身后不远处小心跟随的青奴,平缓了神色,招他上前,“最近怎么样?骑射有没有进步?”
“回将军,一切都好,队长和战友都很是照顾我!”说到这儿,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明瑾瞧着他将自己那头红发包扎的严严实实,一点不露的样子,就知道,这位还是介意自己混血的身份,不过这个明瑾倒是没法开导,只能他自己想通,或许等他军功够了,成为晋人,就不会再这样自卑了。
“那就好!”明瑾了解情况之后,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加快速度,带着队伍回程。
营地内,李严安正在焦急等待,他身旁的小厮见主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劝慰“三爷放心,前方来报说小少爷一点伤都没受,就拿下了那些外夷大军,而且还带着先锋营破了主帐,抓了敌方大将,现如今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个消息,李严安放下了悬着的心,“对了,沐浴的水准备好没?饭菜准备好了没?”
“放心吧三爷,都准备好了,就等小少爷回来了!”小厮笑着回答,“您要是着急,可以在门口等着,按照小黑大人的速度,估计少爷此时应该到营地大门了!”
这话音刚落,李严安瞬间走到门口,因为他瞧见了自家儿子的身影。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十分的耀眼,真的是老远就能够引起所有人的注视!
李严安直接跑了出去,随后就瞧见小黑停在了自己面前,“阿爹,你怎么出来了,这大中午的太阳可是烈的很!”
“我没事,只不过是出来一会儿而已!”李严安看着利索下马的儿子,松开缰绳,“小黑,我得和阿爹回去了,你自己回马厩怎么样?”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块糖,塞入原本还不怎么愿意的坐骑嘴里。
尝到甜味的小黑立马点头,随后自己溜溜哒哒的回马厩去了。李严安看得是啧啧称奇,“你这马儿真通人性,可要好好待它!”
“我会的!”明瑾随着他爹回了自己的屋子,立马就有两个小厮上前,帮着他脱卸身上的银甲。
李严安站在一旁看得好奇,随手接过一块胸甲,差点没接住给坠地了,这份量可真是不轻。随后他又掂量起盔甲其它部分,发现重量都很是可观,此时他看着儿子的目光都带着佩服“四郎,你这套银甲起码得五十斤吧!”
“全套的话,只要八十斤,这套银甲是用百炼钢锻造的,对我来说轻便的很,所以得对小黑好一点,它不仅要承担我的重量,还得穿着自己的战甲,战场上海还的极快,敌人都追不上它!”明瑾将身上银甲全部脱卸下来,内里的贴身衣裳已经湿透了,李严安见了,赶紧推他去沐浴。
等儿子进了沐浴间后,他才围着那银甲看了又看,另一边,小厮已经端来了清水,开始擦拭起来。
等明瑾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桌上已经铺满了饭菜,很是满意,直接一屁股坐下“阿爹,咱们开吃吧,战场上转了一圈,已经饿了!”
李严安看着儿子披散的湿发,皱眉,“小九,去给少爷将头发擦干,这么湿着以后头疼怎么办!”
“我还年轻呢,怎么会头疼!”明瑾觉得自己内外皆修,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
“有多少将军年轻的时候都像你这样不在乎结果,老了之后就一身病痛。”李严安给儿子夹了菜,随后批评到,“可不能这样马虎,你看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年纪大了之后还不是浑身暗伤,要不是这两年被你调理的差不多了,他此时肯定浑身都不舒服!”
刚好走到门前的老爷子,听了三儿子埋汰他的话语,脸一沉,都没用人通报就走了进来,“好啊,你这小子竟然在我孙子面前说我坏话。”
“爹爷爷!”李严安无奈的看着黑脸的父亲,快速解释了原委,随后才说到,“我还不是怕他年轻不知保养,等老了之后就后悔。”
老爷子听了这话,想起自身的经历,也点了点头,“孙孙啊,别怪你爹,他也是为你着想。等你上了年岁就知道浑身病痛的痛苦了。”
明瑾在二人的夹击之中只得点头赞同,表示以后一定重视保养,“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有没有用过饭?”
“这次你端了敌军的主帐,捉了好几条大鱼。刚刚后勤的刑讯师刚将将审讯结果送上来,我看了后就来找你了。”老爷子毫不客气的,坐下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碗筷,边吃边和孙子商量起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