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和男人对视几秒,灿然一笑,欣然应允:“好啊。”
“不过在那之前,我嘱咐这个没玩过这种游戏的小姑娘两句,不过分吧?”他一边问着,一边已经站起身,走近库洛姆,完全没有在征求对方同意的意思。
阴冷的目光落在温路身上,半晌男人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路站在库洛姆身边,俯身耳语:“你是外面的人吧?我可以帮你恢复你的一小部分能力……要不要?”
他这话说的模糊,但身为玩家的库洛姆自然立刻理解过来,瞳孔缩了缩,下意识抬眼看过来,抱着小狼崽的手不由自主稍稍收紧。
小狼崽软绵绵地“嗷呜”一声,小心地扒拉着她的手臂,探出小半个头来。
温路眯起眼睛笑着看她,也不做解释,只透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问:“要不要?”
库洛姆猛地放松手臂,犹豫片刻,点头。
温路打了个响指,直起腰,轻松道:“那就这么决定咯。我都这么卖力了,可不要输呀。”
库洛姆揉着小狼崽的脑袋安慰它,坚定应声:“不会。”
温路看向对面的面具男,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恢复玩家的原始能力,对五十岚悠来讲确实不轻松。
毕竟,这已经算是明目张胆撕毁祂制定的规则,直接破坏了整个游戏世界的平衡。
不过……那不正是他的目的吗。
把这个游戏搅得天翻地覆。
金色大门在身后闭合,温路靠在门边,垂头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这门隔音效果不错,他单凭这个身体的听力,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那就……好办了。
他虽然不确定库洛姆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但既然女孩儿如此肯定地回答他,那他哪有理由不信任对方。
库洛姆那边一切顺利,他这边,也该有所行动咯。
金发少年嘴角勾起,眼中闪着微光,宛如一只准备搞事的小恶魔。
他迈步下楼,哼着轻松的小曲,越过一个个赌桌,来到了一层的最深处。
空无一人的长廊尽头,一扇纯黑的铁门矗立在暗色之中。
长廊门口躺着一地人,有些已经陷入昏迷,还有一些不太走运,正在到处打滚、痛哭哀号。
五十岚悠皱了下眉,回身看向门口,指尖虚虚一点。
哀嚎声瞬间停止,那些不幸的伤者彻底昏厥。
聒噪的声音消失,嘴角重新挂起笑容,五十岚悠向前一步,打量面前这近三米的铁门,铁门之后,还是一条延伸至黑暗的隧道。
一把巨大的锁挂在门边,陷入石缝中。那锁看着极沉,单凭暴力绝对没有办法破开。
五十岚悠屈起食指,用单指挑起那锁,估算了一下硬度,挑眉。
强开这锁对他来说倒也不难,只是多少会发出些嘈杂的声音,而且,那么暴力生硬的行为……
不符合他的行事美学。
那晃了晃那把锁,左手手腕一翻,掌心里出现了一根细长的铁棍。
平滑的前端滑入锁孔,不出片刻便自动变形,延伸出锁孔的形状,严丝合缝地贴在其中。
亮银色的钥匙轻巧转动,“咔哒”一声,巨大沉重的铁锁开启。
五十岚悠弹了一下钥匙柄,拉开铁门。
那钥匙悄无声息地化作一滩铁水,顺着铁门向下流淌,迅速凝固。
五十岚悠跨过铁门,双手抄兜,优先踱步,仿佛是来这个黑黢黢、光秃秃的地方参观。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长廊中,一声一声叠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破恐怖的氛围。
长廊的尽头隐藏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中,仿佛有凶猛无比的野兽正在那里张哲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地准备将新的口粮吞食入腹。
如果是某个胆小的玩家来到这里,这时候多半已经吓到原地跪下,或者头也不回地风一样溜出去。
然而,五十岚悠在这样一个阴冷未知的地方,却仍旧泰然自若,仿佛只是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他甚至敲了敲空旷的墙壁,试图看看祂会不会给自己什么其他惊喜。
惊喜确实有,却不是在两侧的墙壁上。
它在整条走廊的尽头。
狭窄的铁门在这面巨墙中显得格外不伦不类,铁门旁边开了个小窗户,鬼火般的橙色光芒从其中射出,晃晃悠悠地飘在那儿。
饭馊味和长时间没有清洁的骚臭味透过那小窗口传出来,熏得人两眼发晕。
这地方像极了一个监狱,专门关押罪行极重的那些罪犯。
里面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传出,只有几道高低不同、长短不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五十岚悠伸出手,挡住那个漏光的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