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是那么确定。

毕竟爹爹第一次生气。

快到宋流的府洞，娇娇越发紧张，他小手紧紧抓着黎远殊的衣服。

黎远殊很轻易地穿过宋流的结界。

宋流哼着歌正侍弄这一盆花。

他要给娇娇一点教训，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

所以他问丹长老要了一盆花，要给娇娇一点危机感。

“爹爹，你不要我了？”

娇娇回来就看到这个场面，宋流以前会去百草圃，但是养在家里的草只有他一个。

他大眼睛含着泪，瘪瘪嘴就要落下来。

宋流是感应到娇娇回来了，他就是故意给娇娇看。

他笑了一声：“你正好回来，看看我的……”

宋流抬起头，黎远殊姿容卓越，就这么生生印在他眼里。

他吓得一个激灵，舌头打了个结，“黎，黎仙长，你也来了啊？”

黎远殊冷冷淡淡：“宋流。”

宋流手里的花盆差点就掉了，他忘了，他没有用幻术。

他这张脸，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黎远殊面前。

简而言之，他掉马了！

宋流很难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估计是一言难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黎……仙长，别来无恙。”

黎远殊抿唇：“见到我让你这么不开心？”

眉头紧皱，还后退了几步。

宋流真没想过和前男友见面是这么尴尬，他还是掉马现场。

“不是，只是没想到会再见面。”

宋流嘴角扯开一抹笑，寒暄道：“黎仙长这些年可好？”

娇娇虽然不懂，但是他现在不敢说话。

“尚可。”

黎远殊把娇娇放在宋流怀里，两个人的手难免碰到。

他的手还是冰凉的。

宋流手背上的凉意即便只是一触即离，依旧是那么明显的触感留在上面。

“这孩子的娘亲？”

宋流张口就来：“古古娘是个普通人，前几年生下古古没多久就去世，我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救回来。”

黎远殊的目光在宋流脸上转过，他想看出一丝丝心虚。

宋流笑着和他对视，“我就带着古古生活，没想到古古太调皮了，老是喜欢乱跑。”

“这次麻烦黎仙长了。”

黎远殊心脏微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也许是觉得宋流躲着他，是对他还有那么一点情意。

他怎么忘了，宋流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黎远殊：“不算麻烦。”

宋流拍拍娇娇的背：“古古，和伯伯说再见。”

娇娇撇撇嘴：“伯伯再见。”

宋流手心攥紧，看着黎远殊离开。

他不知道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鼻子有点酸涩。

娇娇小大人似的叹气：“爹爹你好会骗人，我是一根草，那里来的娘亲。”

“娘亲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在哪。”

宋流提起娇娇的小领子，语气恶狠狠地：“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你为什么不听话又跑去找伯伯。”

“伯伯身上的气息我好喜欢。”

娇娇黑溜溜的眼珠被泪水浸湿，他知道这一招对爹爹最管用。

宋流晃晃他：“宋娇娇，你完蛋了这次，这一招没有用。”

娇娇哇哇大哭，抱住宋流的脖子：“爹爹，我错了！”

宋流还没动手，他眼里滑过无奈。

“给我回盆里待着，最近给我安分点。”

娇娇委屈抽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