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旁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打在照片上,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边缘的地方还有一些褶皱,似乎是被水浸润过。
时砚眸光深邃,将照片翻了个面,看到上面用隽秀的笔触写了一个“白”字,眉头皱得更紧。
是温予白的笔迹。
时砚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但他记得自己要拿这张照片的时候,温予白过于紧张的表情。
好像恐怕他看到这个人。
是谁呢?
时砚起身又去了阳台,把落地窗拉上,“嚓”地一声,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隐隐灭灭,他吐出一口烟,转眼间已经又吸了半根。
指间掐着香烟,他一只手抚在栏杆上,一只手拿着照片细细端详,吹来一阵风,火光更烈了,像浓缩在一点的火山口,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忽然将香烟掐灭,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那边响了一声便接了,没有说话。
“去查查温柒出道前的经历。”时砚嗓音低沉,余光瞥了一眼屋里,像是在警惕着谁。
贺彬问:“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时砚一顿,道:“所有。”
接电话的贺彬正在楼下的车里,闻言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精准地捕捉到温予白的楼层和窗户,就看到有一个人好像正站在阳台上。
他偏了下头,略微不解。
时先生这个人,冷漠到近乎刻薄,但他有一点很好,就是凡是在自己身边跟过的人,从来不问过去。
他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有什么偏见,因为不在乎,就不在意。
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只有几位亲近的人才有些许不同。
“明天早上之前就给你,挂了。”贺彬和很是干脆,电话一挂,他立刻开始找门路去调查温予白。
时砚拿着照片回到里面,原处放回,又去冲了一遍澡才上床。
温予白睡得很香。
昨天生了一场大病,下午喝了很多酒,晚上又被他折腾一番,真的累着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唇角微微向上。
告诉她她还有机会竞争黎枢的角色之后,她一直很开心,连在……的时候表现都跟以前不一样。
时砚抚了抚她头发,也禁不止扬起笑意,心头软软的,又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明明很疼,但也让人莫名上瘾。
然而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笑之后,那抹温柔的笑意便僵在脸上,然后渐渐消失。
心脏又传来绵延不断的心绞痛,像是细密地针刺,比刚才更疼。
时砚闭着眼忍耐,无意识地将人搂在怀里,才好像能缓解些许。
像是药。
清晨,温予白又是被手机铃声叫醒。
她坐起来,将头发捋到脑后,闭着眼睛接听电话:“喂。”
“予白姐,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请闭眼》你知道吗,去年大火的悬疑小说,要改编影视,制作方找到我,说想要跟你合作,是个大制作呢!”陈菲在那边手舞足蹈。
跟罗忻河闹掰之后,温予白就把所有事情交给了陈菲,虽然她并不是专门做经纪人的,但是这么多年也耳濡目染,能应付得了大部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