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五条悟没怎么看过观月弥的近身战斗。
虽然他在对方嘲笑他“你连反转术式都不会”的时候放了狠话,说要让她在体能课上好看,然而实际上……他们连一节体能课都没碰到过。
不是他有任务就是观月弥跟了别人的任务。加上她本人好像对肉体搏击兴趣不大的样子主要身体抱起来软软的没什么肌肉感,他对观月弥的主动还挺意外的。
尤其当发现观月弥干练地脱下外套、露出漂亮的肩颈线、专业地举起刀柄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愧是弥弥!
穿什么都好看,气势也摆得很足,风骚程度几乎和那个妖怪总领有得一拼。
话说回来,那个叫奴良陆生的妖怪头头怎么看用刀都很强的样子。一时间,五条悟还挺好奇这两人要怎么打配合。
而他本人也自信地做好了指导的准备妖怪的领域是个绝佳的练习场所,他怀疑就是这里打起来太舒服了,妖怪像是智慧型沙包,会主动出击、自我修复,所以奴良陆生才连战几天几夜也不肯出去。
“弥弥,加油喔!放心打吧,不用考虑后果。想怎么出刀都可以,没把握试试也可以,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一秒到达你身边的!”
鼓励的话说完,五条悟自己都有些感动于自己的体贴了。
喂喂,这还是他吗?他都这么温柔了观月弥应该会泪流满面地抱着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吧?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主动表白啊?
没有了夜晚的冲动,五条悟又开始思忖怎么优先让观月弥对他告白,再对他百依百顺。
面对五条悟自认为感人肺腑的话语,少女只是淡淡的:“知道了。”迅速跟上奴良陆生的步伐。
因为身体纤细柔软,她比奴良陆生更加灵活。许多刁钻的角度及男性无法做到的姿势她轻松企及,但她始终没让手里的刀柄出鞘,仿佛在测量妖怪的数值。
第一次和阴阳师以外的人联手,奴良陆生还挺意外观月弥优秀的体能:“这个妖怪的等级和土蜘蛛都快差不多了,可以自我修复,畏似乎怎么样都砍不断。你能看到他的核心么?”
“应该藏在躯壳深处,我的同伴可以看见,不过无所谓。我需要做些实验,想弄明白为什么妖怪和咒灵能够融合,你能帮我么?”
“哦,行,”在普通人类学校上过学的奴良陆生接受程度很高,“你想怎样?”
“你再帮我砍他几次吧?”观月弥微笑着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没来之前的过程,你再重复几次?”
奴良陆生:……
那你提刀是干嘛的啊!他还以为她要来帮忙呢!
“我的刀一旦出鞘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用教科书上的比喻来说,像是黑洞那样的存在。被砍到的部分会直接消失,各种意义上的消失,很危险,所以不能轻举乱动哦?”
……
东京,世田谷区。
伏黑甚尔这两天挺安分的。
自从观月弥给了他十亿日元的现金后,虽说依旧是被赛艇场拉黑的状态,但赌点别的其实不成问题。
不过大概是因为这笔钱来得太过容易,让他一下子就看不起原来那些一千万都不到的小任务了。
赛艇场去不了,任务也没什么想做的,仿佛进入了一种贤者状态。伏黑甚尔游手好闲地打了两天酱油也不算很打,毕竟一到晚上还得营业,对着他那位新婚妻子。
妻子是他在银座的牛郎店坐台时认识的,是个身价百亿级别的富婆。人长得不错,愿意给他花钱,年纪也刚好,同有个上任婚姻留下来的孩子。
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难得在家,又没什么想做的,他不爱吃保姆做的健康饭菜。
今天要不然跟昨天一样好了,出门接上惠,反正就隔着几条马路,顺便去江户前的小餐馆痛快地搓一顿。
换上宽松的外衣,随手撸了撸头发,伏黑直接出门了。
……
世田谷区内,某幼稚园。
伏黑惠打小就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比起同龄人的调皮捣蛋,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成熟,因此老师偶尔会让他带领其他孩子读书做游戏。
伏黑惠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他能看见其他人无法看见的诅咒。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敏锐的他更早地发现了同班同学的异常。
人类身上有诅咒,是件很正常的事。
有人脖子疼是因为肩膀上趴着一只咒灵,有人屁股疼可能是椅子上有一只咒灵……但是同班的那个男生,他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身体燃烧起了一层咒力,像是模糊着一圈虚幻的光,连带着肢体动作都变得不协调了。
“你……”
黑紫色的光圈甚至影响到了他的表面皮肤,如同被火焰炙烤着,他发现男孩的表情渐渐狰狞,身上的光更加炽热了。
总有种不祥预感的伏黑惠立刻指挥其他孩子前往隔壁图书室,并嘱咐他们叫来老师。
孩子们虽然不明觉厉,但也害怕伏黑惠教训他们,因此乖巧地排队离开了。
游戏室内静悄悄的,地面是拼接的海绵软垫,上面散落着积木。发生异变的男孩站在窗角下,他的脸色青紫,身上攀爬出像是纹身一样的黑色纹路。
这种纹路的花样异常复杂且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伏黑惠紧贴着墙壁而站。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找老师、找警察么?
似乎变化还未完成,男孩一会儿发出尖利的嚎叫,如同野兽,一会儿又发出不成言语的句子。
到了最后,他阴鸷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个被攫住的猎物,令伏黑惠出了一身冷汗。
……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那种东西还会霸占人类的身体吗?
伏黑惠其实不记得眼前的男孩叫什么。
对方的智商不太高,到现在为止说话都磕磕巴巴的,还总喜欢破坏他人的玩具或是抢夺别人的东西,伏黑惠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他。
好在老师匆匆赶到了。
“惠,怎么了?啊,天哪”
一位温柔的成年女性着急地抱起出现异状的孩子,震惊地撸起他的衣袖,察看他身上的诡异花纹。
当她抱着他,准备前往医务室,侧头对伏黑惠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