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成啊。”
“不是说你们新疆人都爱载歌载舞吗?”
“嗐,我爹妈都是汉族。”
光她这长相,也不是维吾尔啊。
赵秀云反正是能有一个节目算一个,才不管,说:“你肯定要一个的啊,表演啥自己想。”
咋还强买强卖了。
陈秀英下班到家都是愁眉苦脸的,赵庆最近能站起来走路,正在恢复期,看她这样问,问完就笑。
“小赵等着看你出洋相吧,你哪会表演节目。”
陈秀英不服气,说:“我出啥洋相,老娘还不信了。”
她脾气上来,想破头也没想出来,把仅会的几首歌翻来覆去唱,觉得都没有最合适的。
家里好几天都是她的魔音穿耳,她大儿子赵国忍不住,说:“妈,你不是会顶碗吗?”
要说这可是个绝活,她祖上三代都是练杂耍的,她小时候也是正经的童子功,几个孩子都看过妈妈耍这个。
陈秀英先头也想过,但怕不合适,说:“我这不是怕说我四、旧嘛。”
当年可都是这么说的。
年轻人,读书看报的,什么不知道。
赵国跟他妈解释半天数字帮粉碎,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这个新年联欢会就是新生活的象征,总之说得嘴都快干了。
她妈来一句说:“那我这是能演?”
“能,怎么不能。”
不光赵国跟他妈解释,赵秀云自己也是到处解释。
报上来的节目全是唱我的祖国,这又不是什么大合唱,合着就这一个啊?
她想着“身先士卒”,挖掘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表演的节目,想起来去居然也觉得自己只能唱我的祖国。
这怎么行呢?
她夜里都不睡,问方海说:“你觉得我表演个什么好?”
“诗朗诵?”
“俗气。”
方海只有沉默,因为除了“俗气”的这个,他居然说不出别的。
赵秀云想表演一个特别一点的,琢磨来琢磨去,好几天后最终决定说:“我要诗朗诵。”
方海一头雾水,本来想说“这很我说的有什么区别”,但鉴于他最后都会自取其辱,只能婉转一点说:“请问这个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的?”
区别大了去了!
赵秀云给他看今天自己搜集到的资料,说:“我研究了一下,咱们家属院居然有七个民族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方言大概是三十六种。”
一般人听到这就该反应过来,但方海不是,他“哦”一声,摆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赵秀云只得说:“我决定用这些不同的语言,来诗朗诵。”
嗯?主意倒是好主意,就是难度有点大的样子。
但这对赵秀云来说不难,一种语言一句话而已,她死记硬背也背下来。
每天就听她在家里叽里呱啦,孩子还以为妈妈在说外语,听得满脸震惊。
她要负责的还不止这一件,连主持带筹划都是她,还要为过年准备,忙得晕头转向。
一直到大年初一,才消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要出趟门,短更一下,中午尽量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