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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许昭月收回神来,行了一礼,“徒儿告退。”

许昭月从骆修然书房出来,反手将门合上。她不知道骆修然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的身世,他好像在怀疑她的身份,却又没有刨根问底。

所以他叫她过来,只是为了关心一下她这个小弟子?

她记得姜梦予刚入门时,经常受伤,他每晚都会带着伤药来她房中为她擦药,看到她身上的伤他总会蹙眉生气,他自来温柔听话,偶尔却在看到她的伤时痛骂师祖狠心。

所以他当年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的元神可以让那个女孩轮回,还是说只单纯将她当成小师妹照料?

许昭月摇摇头,罢了,纠结这些干什么,她已不再是姜梦予,而那个让整个清虚派如珠似宝疼爱着的人是云乔皙。

她只需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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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派的早课从卯时开始,要在巨蟒峰上打坐两个时辰。巨蟒峰是天清山群峰最高山峰,这里离天最近,也是灵气最葱郁的地方。

清虚派的修炼讲究无为静默,心安而虚,虚极静笃,只有静下心来,聚天地之灵气,才能收视反听,回光内照。

打坐完了之后掌门开始授课,这次授课主要和知返谷有关,知返谷是清虚派第一个秘境修炼地,凡修为到达筑基期后就可以进入试炼。

这几天授课,骆修然都在强调知返谷试炼的重要性以及危险。

“为师之所以反复强调,就是希望你们能将要点铭记于心,试炼虽有助于增长修为却也伴随着凶险,往常也有很多去而不返的前辈们,切记一定要时刻提高警惕,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高呼。

筑基期的小菜鸡们大多都还没辟谷,上完早课已经饿得不行了,骆修然叫散了之后大家便一哄而散了。

周司柠和赵晴鸢等着许昭月一起回去,周司柠问道:“师姐,知返谷的试炼你怕不怕啊?”

“怕也要去啊。”

赵晴鸢道:“我听说赤蚺很恐怖,味臭还有剧毒,师姐,我不想去了,我害怕。”

许昭月知道赵晴鸢胆子小,她安慰道:“没事,师父不也说了吗,只要不叫醒赤蚺就行,而且中毒了,只要打坐运功,将毒逼出来就好了。”

“师姐,你是我们三个中最厉害的,到时候我就一直拉着你的手,你可别放开我。”

许昭月笑了笑,在她鼻子上敲了一下,“行,你怎么拉着都行。”

几人说笑着从巨蟒峰下来,巨蟒峰山腰上,每隔一段路会设一个凉亭,是给上山下山的人小憩用的。

几人路过若虚停的时候看到亭中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天青色长衫,以一根墨玉发簪束发,容颜俊朗,气质潇洒,他正斜依在停柱上,手上把玩着一把长剑。

三人对望了一眼,急忙正了正面色,对着男人行了一礼。

“参见五师叔。”

“嗯。”他懒懒应了一句,微抬眉眼,手指翻飞将长剑翻转一圈,动作潇洒又漂亮,而后长剑一端指向许昭月,“你留下。”

几人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许昭月小声冲二人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吧。”

待得二人走远,许昭月才向纪玄铮说道:“不知道师叔找我有什么事。”

纪玄铮背着手慢悠悠向她走过来,他人长得俊俏,衣着也是华美精致,走动间,自有一种尊贵气质。

“你师父可曾教过你要分尊卑,知长幼。”

听到这话,许昭月心下一凝,她大约知道他找她是为什么了。

许昭月道:“清虚派向来主张尊师重教,长幼尊卑师父自然也教导过。”

“既然你师父教导过,为何你眼中竟一点长幼秩序都没有?”

“不知师叔何出此言,我对师叔向来敬重。”

“我为长,你是该尊重我,你云乔皙师姐也为长,怎不见你尊重她?那日你对你云师姐咄咄相逼,我和你师父都看到了。”

果然啊,她猜得没错,是为了云乔皙来的。

许昭月静静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脑海中许多与他有关的记忆纷纷闪过,他和姜梦予从小一起长大,她修炼刻苦,他却喜欢偷奸耍滑。

她受了伤,他蹲在她跟前笑话她,“你看你那么拼命干什么,到头来还不如我呢。”

一说到这个她就来气,她有天赋却并不算太高,胜在努力,然而和这些天赋极佳的人比起来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每天屁事不做,只要稍微练习一下修为就会比她增长更快。

她气不过想打他,然而他手腕一转,掌心中却多了一颗赤血玉丹,强筋壮骨,滋养内丹,对于修为增长有奇效。

“你看你动不动就对师兄生气,师兄却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师兄疼你吧?”

后来,师祖对她的进步不太满意,她被师祖训斥了一顿,那段时间她谁都不想说话,他厚着脸皮来找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她却不发一言。

他气得一张脸通红,怒道:“姜梦予,你又要逼我跟你吵架是吧?”

她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他一下就偃旗息鼓,祭出他的本命法宝雪雾剑冲她道:“好了好了,师兄陪你练。”

他这个人能躺着就不站着,平时也不怎么用功的,可那段时间,他却收了心性,天天来找她陪她练功,她进步了竟比他自己突破修为还要高兴,她被师祖夸奖了,他围着她嘿嘿笑,死皮不要脸对她说,“你看,要不是我陪你练功你能进步这么快吗?快,夸夸师兄。”

她本以为这个人向来没个正经,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板着脸,元婴期修士威压向人逼过来的时候也会这么可怕。

而他现在对着她,帮着另一个女孩讨回公道。

她记得他曾对她说过,“师兄只是你一个人的师兄,师兄不疼你疼谁啊。”

师兄……他已不再是她的师兄,前尘往事尽皆散去,她也无需去在意,以后便只当是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