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那地方正好被耳朵挡住,一只手掰着耳垂,一只手笨拙地想要涂药水,结果全糊头发跟衣领上。
他眉梢轻皱,走到对方背后握住棉签,“我来。”
“哦。”楚沉瑜早就听到声响,对于他的靠近并无意外。
燕峥扔掉这根脏棉签,重新拿出两根新的沾取药水,正想往上涂,便看见青年乌黑发丝黏住伤口。
他微微抿唇,说了句“等等”,又丢棉签,转身到电视机柜翻找着,回来时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拿着个发圈。
小心将青年黏在伤口的发丝拨弄开,他抓拢成一小团,再利索绑起。
绑头发技术挺好,小揪揪扎得稳稳当当,就是有点短。
楚沉瑜盯着镜子里面容忽然添上一丝温婉的自己,长睫低垂,问:“有夹子么?”
“有。”
燕峥又去找发夹。
“你买那么多干嘛?”楚沉瑜随手从发夹盒随手捞出一个别上,额头尽数露出,那丝柔和霎时被清逸眉眼间的冷淡神情冲掉。
燕峥重新帮她擦药,闻言漠声回:“用,头发太长没空剪。”
其实他生病那段时间闲得天天发呆,没空完全是借口。
他单纯想把头发留长,因为姐姐当初就是这样。
戴着单边耳坠,留着短发扎揪揪。
自她死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向她靠近,活成她的样子。
燕峥指尖颤动,擦完药,温热指尖便按到对方向他赤白袒/露的肩颈上。
“明天游策华的案子十点开庭,”他一寸寸,缓慢而极具存在欲地滑动,“去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