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因为补偿心里揽下了重任,一天三顿饭外加上药清理屎尿屁就都是他的活儿,其他都好说,狗子知道自己落谁手上了,倒也配合,就是清理粪便差点没要了他的命,泻药的劲儿是真不小,第二天狗子还在拉稀,其中滋味就别提了。
自作孽,不可活,半点不假。
宋时风拿出伺候大爷的架势伺候了半天狗祖宗,便便都收拾了三回,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买止泻药。
真是脑子被狗啃了。
刚买回来药传呼机接叫了起来,陈铁军问他怎么没去上班。
他哪儿还顾得上上班,狗子搞成这幅模样归根究底有他一半责任,不料理清爽了他都没脸见狗主人。
可是他也不能说在家管狗啊,这不是明摆的,给人小辫子抓,干脆就一杆子支到公事上,说在想辙解决问题,这几天上不了班。
糊弄过去合伙人,再一次给狗子清理了垃圾,宋时风摊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指着被剃的东一块西一块伤痕累累的狗子想骂却又张不开嘴,最后指了半天才丢了一句,“你可真是我大爷!”
“赶紧好吧,以后随便你打劫行了吧。”真是欠你的。
狗子的自愈能力比宋时风预想要快得多,不过两天就精神了很多,宋时风也可以放心出门了。
这两天除了伺候狗大爷他也没闲着,就折腾着怎么把那事平了,最好是一劳永逸。
当然,也不是说就不给孝敬啥的,就是别另外折腾人就行,他要求那是真不高。
外出跑了两天也没跑出个头绪,关键是没有人脉,这要是在他老家尚禹城根本就不是个事,当然也没人会没事找他的茬儿。
唉,啥叫出门万事难他算是知道的真真的。
正琢磨着闫冬出车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他一进门就先扑过去看狗子,虽然每天都接到宋时风给的消息,可没看到真狗他就是不踏实。
大黄见了主人那叫兴奋,耷拉了好几天的脑袋高高挺着,不顾伤腿就要往闫冬身上扒,然后就被主子按住撸住了大脑袋,幸福的直呜呜。
“果然谁的狗就是谁的狗,我伺候了好几天都没冲我摇摇尾巴,这差别也忒大。”宋时风靠在门口假模假样的酸不拉几调侃。
“辛苦你了。”
得了,你告诉这位大爷以后别打劫我就成。 ”宋时风气哼哼的告状,“我都跟他说几百遍了,它就是不鸟老子。”
闫冬摸摸狗头,“放心,大黄很聪明。”
“呵呵,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走了。”
结果这一团聚就是四五天,宋时风天天早出晚归的总能看见这位跟狗子亲亲我我。
“你怎么还没出车?”
“不干了。”
“就就不干了?不是假都不好请?你不去了你那师傅还能出车?看不出来你比我还任性啊。”
“给徐师傅找了人,这点数我有。本来也没打算干一辈子。”闫冬挑了一筷子面条,“开大车给不了我想要的。”
宋时风咸鱼瘫,“挖煤也给不我了我想要的。”
“那你还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道路是曲折的,钱途是光明的,有了钱才有机会得到想要的。”他叹口气,“就是这钱也不好得的很。”
“挖煤还不挣钱就没有挣钱的行当了。”
“一行有一行的难处,不说了,心烦。”宋时风吃了一口面条,“诶我说,你突然不干了是不是因为狗?”
“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闫冬平静的说。
“那可真是你儿子,亲的。”
“是兄弟。”
“几岁啊你,幼不幼稚。”还兄弟,跟真的似的。
闫冬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自嘲,“从我十二开始就一个人住这,一个人做饭吃饭,一个人睡觉洗衣裳,一个人干所有一家人干的事。有时候为了有人跟我说说话就在同学家死皮赖脸的玩儿到大黑天,人家不想带我吃饭就撵我走,后来没地儿去就满镇子溜达,反正就是不想回这个空荡荡的家。”
真宋时风说笑的心思淡了很多,他知道对方一个人住了很久,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久,十二三岁一个人生活那跟个野孩子有什么区别?这个人过得不容易,心里为朋友叹气,脸上却没显出来,他知道,闫冬现在很好,不需要同情。
“后来你就养了大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