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还在进行的宴会,特意包场陪她逛街,这像是周岩能做出来的事,只是宴星沂还是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又突然要哄她?
“这倒是不用,你送的礼物已经够多了。”
其实要哄宴星沂并不容易,如果是别的女人送点包送点首饰就能哄好,可是她不行,她是宴星沂,她出身名门,见过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物质已经不能打动她。
但周岩是一个男人,身为男人,自然想给喜欢的女人花钱,他没理会宴星沂的拒绝,直接看向服务员:“最近新到的东西都包起来送去宴家。”
服务员眼睛里立即迸发出射人的光芒,杨临礼貌递上卡,服务员双手接过去。
“好的周总!”
宴星沂挑了挑眉,虽然周岩哄人的方式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花钱对女孩子来说是最直接有效的,再大的怒气,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票子砸得越多,消气就越快。
纵然宴星沂什么也不缺,可有人为自己出手大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至少她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生气。
周岩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宴星沂没动,周岩就起身走过去。他站在她跟前,穿衣镜里映出修长挺拔的身躯,男人为她弯下腰,低下头,言辞恳切:“不该凶你,我道歉,对不起。”
宴星沂懒洋洋点头:“所以你为什么不高兴?”
周岩牵着她手坐下,没把她手放开,握在掌心里,不时用指腹轻按她手背的肉窝,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宴星沂也就没有再追问,周岩不想说的,她不会勉强,很清楚不应该刨根问底。
服务员为宴星沂打包好所有的新品,足有二十几个袋子,得三个人拎着。
宴星沂看得蹙起眉,声音懒得有些妩媚:“哥哥。”
周岩看了她一眼,“嗯。”
这声音略哑,宴星沂没发觉他的异样,慵懒地往后靠,周岩身体前倾,她便顺理成章的靠在他手臂里,“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胃口养大,以后可能没人敢追我,我就嫁不出去了。”
周岩笑了一声,宴星沂才发觉两个人离得很近,偏头就可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深邃的轮廓,深沉的眼窝,带点笑意的眼,薄薄的唇略勾,说话总是霸道,又有显而易见的偏爱,“嫁不出去,我负责。”
宴星沂轻笑:“养我一辈子?”
“养。”
“我很费钱,你可得做好准备。”
“放心。”
只是玩笑的话,宴星沂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并不知道,周岩会真的把她的话记住。
这夜以宴星沂的满载而归结束。
宴辙很乐于见到她和周岩在一起,周岩离开时还亲自去送,回来的时候看到宴星沂还站在原地,姑娘对他说:“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想,他不会喜欢我。”特意等他像是就为了说这句话。
宴辙笑得无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你?”他就觉得周岩很喜欢宴星沂。
“我问过他。”
“哦?”宴辙挑眉。
“他否认过无数次。”
宴辙往周岩离去的方向看,已经看不到周岩的身影。
宴辙神色有些意味深长,“是吗……”
“所以趁早打消你那些想法,周岩可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宴辙哑了好半响,哭笑不得:“星沂,在你心里,叔叔就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
宴星沂的眼神就是回答。
宴辙多数时候拿这个侄女没有办法,唯一能治的了她的也只有周岩,同时,宴辙也知道,宴家对不起她,让她背负太多太多,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其实是戴着镣铐过日子的囚.犯。
宴星沂留给他一个淡漠的背影。
回房的路上遇见宴徊和桂榕,宴徊看到她,立即松开桂榕的手朝宴星沂奔来,因为知道宴星沂不喜欢自己,小男生在距离宴星沂两步远的距离就停住。
“姐姐,你回来了。”
“嗯。”
“今天幼儿园来了一个……”
“宴徊。”宴星沂打断小家伙欢快的声音:“我有点累。”
宴徊失落的低下头:“知道了,姐姐快回去休息吧。”
宴星沂正要走,桂榕拧着眉道:“星沂,你弟弟很喜欢你。”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在指责她。
宴星沂看向这个所谓的婶娘,她其实并不是宴辙的原配,作为一个平凡的女人能让宴辙为她力排众议娶进门,是有点斤两和心机的。这么多年,桂榕和她的话并不多,这是第一次表露出不悦。
宴星沂笑了:“他喜欢我,难道我就要喜欢他?”
宴徊纵使知道姐姐不喜欢自己,可听到这句话还是很受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桂榕这个当妈的自然心疼,声音泛冷的道:“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你就算是一块冰,宴徊也都已经捂化了,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