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华夏汉语的博大精深了!
一字之差,但意义却是天壤之别。
面对程幽兰的疑问,苏鸣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对,听过。”
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不仅仅听过,还会这首曲子——当然,如果不算那三种鸟叫的话。
但即使这样,就已经足够让程幽兰震惊的了。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唢呐一响,百鸟朝凤!
苏鸣,你……你是在哪里听到这首曲子的,这首曲子响起的时候,真有群鸟降临的天地异象?!”
苏鸣笑了,“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玄乎,您应该知道华夏乐器最早的作用,本来就不是为了演奏,而是为了狩猎。”
程幽兰不愧是民乐系的院长,听苏鸣这样说瞬间就明白了,“确实,像华夏几千年前的骨笛、骨哨,最早是用于狩猎。
模仿动物的叫声来吸引其同类,方便捕杀猎物。”
“对!”苏鸣应到,“百鸟朝凤也是这样,因为唢呐发音方式特殊,唢呐的哨片放在嘴巴里,舌头什么形状,用什么样的气吹,使得唢呐的音色千变万化。
因此才能模仿各种鸟叫的声音,而如果模仿的过于惟妙惟肖的同时,还能揣摩出鸟叫的意义,鸟会把唢呐当成自己的同伴聚集在一起。
这才有了传闻中的百鸟于飞,朝凤和鸣的所谓异象。”
程幽兰咋舌不已,好一个百鸟于凤,朝凤和鸣!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同时也庆幸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样的一个唢呐匠。
看了看时间,两人已经聊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但他还是不舍得让苏鸣离开,赶紧继续问道。
“苏鸣,方便说一下您是在哪里听到这曲百鸟朝凤的么?”
苏鸣想了想,开口道,“小时候听过一个老唢呐匠吹过,这首曲子他到六十二岁的时候才学会。”
程幽兰眼神有难掩的炙热,“传说真正的百鸟朝凤,是大哀的曲子!
只有德高望重的死者才配享用,是么?”
“嗯……”苏鸣点点头,“我们那边吹白事的唢呐班出活分三种。
四个唢呐,叫四台,普通人家都请得起。
四个唢呐,加二胡、笛子、笙、鼓或者钹,叫八台,以前的大户人家才请得起,场面更大,乐师钱也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