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信隐秘,每次选择见面的时间颇晚地点也偏僻,一看就是没什么好事。
原主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会有谁这般费尽心思几次三番的联系她?
莫不是......
闻听古代多有宫女和太监对食,亦或是与侍卫私通之事。
难不成来信之人是原主的相好?
沈辞忧本不想赴约,但因为她并没有找回原主的记忆,若是对方当真是她从前的相好,她如今已经成了皇上的妃嫔,对方红了眼闹出什么事端来,麻烦的可是她。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前往赴约地点一探究竟。
为保万全,她赴约的时候在腰间藏了一把匕首。
想着若是那人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也能防身。
等到是夜天色擦黑之际,沈辞忧早早安排伺候自己的宫人睡下,偷偷摸摸溜出宫去。
一路机警躲过侍卫的巡视,赶在临近子时前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她来时,见废亭内正站着一名身着内监服制的宫人,打远处瞧着还有几分面熟。
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内监是造办处的统领公公,苏德添。
我去?原主不会跟这家伙有一腿吧?他50多岁油头粉面,嘴里那一口牙垢大黄牙看着都想吐,原主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而此刻,苏德添也看见了她。
平日里,苏德添总是挂着一副笑脸,与人为善八面玲珑,和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处的极为融洽。
而今日,他看向沈辞忧的目光却带着凛然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杂家还以为你不会来。”
“苏公公几次三番引我来此地,所为何事?”
“何事?”苏德添嗤笑道:“你一朝使尽手段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便只打算尽享荣华富贵,浑忘了主子的嘱托?”
主子?嘱托?
这事不对劲。
沈辞忧按兵不动,顺着苏德添的话往下说,“我从未忘过。”
“没有?”苏德添伸手向她,“如今你从御前的宫女变成了皇上的枕边人,你既说你没忘,那这几个月的消息呢?拿来。”
“什么消息?”
“你在装蒜?”苏德添眯着眼睛睨着她,“奏折所示的内容,交出来。”
沈辞忧只在内心思考了片刻,就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原主从前就是在御前负责伺候李墨白笔墨的,李墨白批阅奏折的时候,原主就站在他身旁。只要她有心,自然可以看见奏折的内容。
如此说来,原主便是为人安插在李墨白身边,负责收集前朝情报的卧底?
好家伙,这是在宫里演碟中谍呢?
见她沉默不语,苏德添声音发狠道:“你不要以为你成了嫔妃就能脱离主子,这些年你替主子办事没少落下把柄在主子手中,即便是你弟弟已经病死,你也别以为少了能钳制你的筹码,咱们就拿你没办法。”
他笑得阴鸷,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