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忍了又忍,才表情僵硬道:“辞职,搬家?弥补我的损失?”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合约关系,你要记住这一点,久哥。”
薄久想到曲宁刚才说过的过去,努力将声音放到最平和:“我当然记得,但是你觉得我会同意吗?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想跑到哪去?就不能换一个方式——”
曲宁摇了摇头:“不能的。”
“曲宁,你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吧?”
曲宁微微一笑:“对不起嘛,或者你不想知道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到年底自然解约——顶多就是拖了一点时间。”
薄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过了半晌咬牙道:“好,行,我母亲那边我会去亲自沟通,但你必须先告诉我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我才有可能批复你的离职报告,或者同意你搬家,否则想都别想。”
曲宁愣住:“我的决定对你来说是损失值最小的——”
“当你说出这个事情时,我的损失值就已经正无穷了,曲宁,我说了我治你不是为了再让你离开一次的,我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薄久的神色很不明朗。
谈不妥了。
“那……先这样吧,你不同意我们就改天再说。”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你辞职想去干什么?你搬家后难道又要住酒店?我不懂,到底是什么代价让你非得将自己与他人隔绝开来。”
曲宁抿了抿嘴唇:“一个很大很大的,这辈子都有可能不能弥补的代价。”
薄久胸膛起伏一瞬,没话说了,他闷头走向驾驶座,到车头部位又返回来,替曲宁打开了这边的门。
“……你今天心情不好,先回家,这件事过几天再谈。”
曲宁看了看男人护在头顶的手,嘴角微微弯了弯:“我一定不会让你难过的,你相信我。”
薄久垂眸看了他一眼:“闭嘴吧,你一开口分分钟要人命,好好休息,明天给你一天假,免得你开口气我。”
曲宁笑了笑,果真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薄久果不其然已经不在了。
曲宁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位老板一旦生气或者郁闷,不给他发脾气,只会避着他不见,好像这样就能让一切看起来变的正常。
曲宁不用去公司,但照旧为薄久准备了早餐,出门前去了一趟衣帽间,打开柜子将已经拆卸下来的加强型助听器放进挎包里,然后盖上了小保险柜的门。
他俯下身,感觉那咔哒一声轻响有了,才站起身往外走去。
将早餐给他送去公司,然后顺便去一趟医院吧。
幸亏那天认了路,一路顺利到达南风,却被告知薄久不在。
不过这也正常,薄久不止这一个公司,南风只是他的历练场而已,也许他是去别的公司了。
倒是和李査德又碰了面,但也没说几句,因为曲宁要趁着这时间赶紧去医院看一看恶化的耳朵。
他放下餐盒走出南风,过了两站路就是市一院。
当初他被曲爻山一花瓶砸中耳侧,惯性作用下脑袋撞在了尖锐的玄关上,这才导致一边耳朵彻底不听话,而另一边苟延残喘的景象,没记错的话第一次治耳朵就是在这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