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亲们,你们在哪里? 西域武林之狼子野心,中原武林诸派至今心有戚戚焉。
如今在座之人大多是当年祸事留存下来的诸派精英。
西域武林入侵之祸,众人可谓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松阳大师闻言站起,宣了声佛号,道:
“楚峰主,此事事关重大,老衲要立刻赶回少林禀告掌门师兄。如蒙不弃,还请楚峰主莅临寒寺,共商防范之计。”
静安师太道:“西域武林乃化外蛮夷,历来野心勃勃,对中原侵吞之心不死,如十五年前之祸事重演,十大派均难以幸免,贫尼建议诸派肃整门规、日夜操练、约束弟子、加强戒备,于三月后相聚于少林,共商御敌之事。”
此时已是十月中旬,三月后便是次年元月。
西域贼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内做出什么大动静。
松阳大师道:“然也!”
“师太提议甚妥,现下各派话事人都在场,不若就此定下来。”郭海天环顾四周,见众人都点头称是。
少林寺位于嵩山少室山,与各派距离较为适中,相聚起来可便宜行事。
众人商议敲定,纷纷派遣门人弟子回山传达消息。
是夜,楚烨煜歇息在泰山派的客房,赵非伺候他洗漱完毕,便将木盒呈了上来。
楚烨煜放他去休息,独自打开了木盒,取出了信封。
眼见那纸上用黑炭写出的奇怪字体,大部分都缺胳膊少腿,楚烨煜不由露出笑意。
心道,扬儿这一手稀奇古怪的书法,任谁都难以模仿。
于是逐字逐句读了下去。
两张大纸读完,楚烨煜脸色一片铁青。
“司马钰想干什么?”
“宁儿难得去一趟,她安排这些外人相见,是何用意?”
“还有这些明教的纨绔子弟,一个个带着厚礼见宁儿,有何居心?”
“扬儿重伤未愈,就连连动武,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虽然周扬在信中说伤口并未裂开,但越是这样,楚烨煜越是担忧。
忽然,楚烨煜察觉到纸张边缘,有一丝细细的血迹,若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闻了闻,是人血。
“啪!”
楚烨煜一掌拍碎木桌。
“扬儿伤口分明裂开了,血迹甚至染到纸上,却还瞒着我,这伤口定是比武裂开的,司马钰当真是不近人情,不可理喻!”
楚烨煜心中怒急,连夜写了封回信,命赵非送去给胡进。
胡进走的是驿道,速度更快。
先去封信,安一安宁儿和扬儿的心吧。
……
郭超昨晚与一众江湖子弟饮酒作乐直至深夜方归,如今早早被人揪出被窝满心不满。
“超儿,你也不小了,是该沉下心来潜心习武。今日武当楚峰主率弟子与诸派切磋,你可要给我打起精神,不然饶不了你!”
见到郭超此时还在打着哈欠揉着眼,郭海天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想到马上要作陪楚烨煜,便又忍了下来。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侄子,却养的如此不成器,当真是虎父犬子。
郭超浑不在意,继续半眯着眼打哈欠,郭海天的话他完全没听进去。
直到进了演武场,才揉着惺忪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望去。
这一望,简直亡魂大冒!
“刘安!!!”
恰好刘安也有意无意地朝着他看来。
两个人目光相撞,旋即便如同触电般移开。
那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犹如潮水般从郭超记忆深处涌出。
他顿时面如纸色,惊惶无措。
见到那令自己恨之入骨的熟人之脸,潜藏在心底深处打死也不愿意再回想的不堪记忆,却犹如死灰复燃,挡不住拦不住拼命往脑海里冒出来。
郭海天正顾着与楚烨煜说话,此时忙引荐郭超来见。
“超儿,这是武当派楚峰主,还不前来拜见!”
话完,却迟迟不见郭超动弹,郭海天心头火气,扭头望去。
只见郭超双眼泛红,脸现狰狞,双拳紧握,浑身微颤,目光死死盯着武当派其中一名弟子。
心中疑虑顿生,顺势瞧去,认出是当日去武当山拜访时,领着郭超游玩的一名武当弟子,不由地纳闷,莫不是超儿在武当山时,与此人起了嫌隙?
刘安早已忘了当日之事。却不料猛一见到郭超,顿时忆起当初在周扬的威逼利诱之下自己已将这泰山派高徒得罪的死死的,不由地惴惴不安,满心担忧,脑海里也忍不住想:郭超会不会跳出来指认自己吧?
“超儿,怎么回事?磨磨蹭蹭成何体统,还不来拜见楚峰主!”
郭海天按捺下心中疑虑,一声暴喝。
郭超如噩梦初醒,回神过来。
却是朝着楚烨煜匆匆一拜,口里紧接着道:“师傅,徒儿身体不适,无法作陪,先行告退,请师傅勿怪。”
丢下这一句话,不待郭海天开口,便如丧门之犬仓皇退走。
郭海天面色难看,叹了口气,转而哂笑道:“家中弟子不成器,倒教楚贤弟见笑了。”
楚烨煜心中也是颇有疑虑,这郭超见到自己一行人便骤然变色,可想而知其中定有原由,莫非与刘安有关,看来私下可要问上一问。
当下不动声色,安慰道:“郭师兄何必自谦,贤侄年纪尚幼,活泼好动,一时贪玩在所难免,哪像我那小弟子,不仅贪玩还整日惹是生非,叫人头疼啊!”
郭海天闻言便道:“贤弟所言莫不是那新收的小弟子,名唤周扬的,听闻才十岁年纪,便能斩掉薛阳子徒弟一臂,与贤弟斩薛阳子双臂相比也不遑多让,当真是名师出高徒。”
楚烨煜点点头,沉声道:“郭师兄过誉了,我那劣徒惹是生非不值一提。倒是贤侄一表人才,又有郭师兄亲自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楚烨煜剑眉星目、清俊儒雅,自幼又饱读诗书,文采斐然,更兼得剑法了得,为人光明磊落,江湖威望比之吴阳平不逞多让,此时经由他口中说出这番话,郭海天大为受用。
见两人说着说着,竟开始晒娃。赵非等人面面相觑。
昨日师傅在诸派话事人面前剑指柳若松,断其一耳、削其头皮,令其颜面扫地惶然溜走,当真是威风凛凛,震慑群雄,直叫武当弟子扬眉吐气,大感痛快!
经此一事,其余师伯的弟子对师傅也都是崇拜有加,跟自己拉近了不少关系。
今日师傅这幅恨铁不成钢与郭掌门互相吹捧弟子的样子,又是那么亲切随和,两个形象太有落差了。
但是赵非觉得这才是楚烨煜,尊师重道、剑法无双、恃才不傲、敢作敢当,令弟子们倾慕之至,又心生孺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赵非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
晚上,郭海天叫了郭超询问。
奈何郭超百般抵赖,死不承认。郭海天便没再追究。
与此同时,楚烨煜也叫来刘安询问。
刘安一直为此事惴惴不安,担心郭超报复。此时见楚烨煜询问,便将当初在红枫谷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整个人反而轻松下来。
不过,在楚烨煜利剑般的目光下,他没敢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说完,便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立。
“郭超说了什么不敬之言?”楚烨煜声音不见喜怒地问道。
“郭超说,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刚才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心中有鬼?”刘安心一横,将原话说了出来,心中却忍不住想,楚师叔向来护短,何况事涉大师姐,会不会一剑削了自己?
想到楚烨煜昨日一剑之威震慑群雄,不由得心寒胆颤。
赵非正在一旁伺候茶水,闻言不由地对刘安有些鄙夷。
见刘安惶恐不安,楚烨煜有些失望,不过想到此人也算是武当三代弟子中的精英,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材,便沉声道:
“武当门规,同门之间理当相互扶助,你周师弟做法虽然过激,却并未触犯门规。尔等日后行走江湖,需当谨记:大丈夫行事,自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武当弟子,不是任谁都能欺辱的。”
“可记住了?”
刘安和赵非连忙恭声作答:“是,弟子谨记!”
赵非心道:“师傅当真是我辈楷模。这郭超竟敢对大师姐出言不敬,得找个机会收拾他一顿才好。”
刘安心道:“楚师叔果然生气了,对自己很不满!这该死的郭超,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痛揍他一顿,是我想岔了,楚师叔如此护短,有他撑腰,我还怕什么?”
此时郭超从郭海天随从口中得知,周扬果真在明教,而楚烨煜即将启程前往明教接回自己的小弟子。
离开郭海天的书房,郭超满脸狰狞之色,带着两个随从直奔夜市。
如今泰安城因为十大派会武之事,江湖豪侠蜂拥而入。
他要再买一个杀手,赶在楚烨煜之前杀掉周扬!
……
晚上,周扬习武练刀归来。心情十分雀跃。
他此时已经练刀七天,身体逐渐适应了每日的强度,再加上连着三天沐浴“天地四气调神汤”吸收药力,身体的酸痛疲乏大为缓解。
到了今日,挥刀之间便觉顺畅自然,毫无凝滞,司马钰给的刀法他已经练的滚瓜烂熟,即便是倒着顺序使出来,那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毕竟,就算是头猪,将一套刀法连续七天每天练上四十九遍,也会记住的。
司马钰的法子虽然蛮不讲理,却又十分有用。
其实,当天司马钰拿出秘籍后,楚馨宁当晚就将《独孤剑法》交给了周扬,她记忆惊人,独孤剑法看了三遍便已了然于心。
但是周扬想了想,还是没有练。
一则这剑法有可能是司马家的不传之宝,二则师娘如果看到自己使这套剑法,肯定会找茬,三则周扬觉得武功一道,应该是殊途同归,无论是刀剑勾鞭还是枪戟棍棒,其目的就是突破自我,战胜敌人。
既如此,练剑还是练刀,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