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三郎帮她取下来,收入锦盒,看着魏悠然吃了饭,带着她去前院休息。
婚房是新盖的,有些潮湿,家具也是新买的,只是暂做新房,等过些日子再搬回来。
魏悠然抱着被子,跟着颜三郎来至前院东边耳房,望着一张床,她愣神了,从今儿开始,她要与这个人同床共枕了。
虽不排斥,总觉不习惯。
颜三郎发现她的异样,明白她嫁自己是无奈之举,对自己亦无多少感情。
“你睡床,我睡地下,等你彻底接受我,我们再一同睡。”说着颜三郎拿出席子被子,在地上打地铺。
魏悠然愣了半晌,觉得自己矫情了,心里依然感动,道了句谢谢,准备铺床睡觉。
颜三郎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大红锦被,帮她将床铺好。
丰谷县四面环山,虽是六月,晚间山风吹来,依然冷,需要盖薄被才行。
魏悠然站在一旁,看着少年帮她收拾,觉得这个少年真不错,长得俊,学问好,知孝顺,疼媳妇,有责任心。
若不是觉得他们年纪小,不宜同房,她都想睡这少年。可惜受过现代教育的她,不能接受未成年洞房。
当然,第一次是意外,她神志不清,否则也不会干猪狗不如的事。
颜三郎收拾停当,对魏悠然道:“时辰不早了,我去打算,洗洗睡吧。”
东屋,刘氏躺在床上,今日闹腾一天,她有些累了,却依然睡不着,对颜大郎说:“你说,这三弟妹咋那么好看?”
她还在垂涎魏悠然的美貌。
“三弟妹再美也是三郎的,你就别想了。”颜大郎喝了不少酒,快睡着了,听见这话嘟哝着。
“我想的不是这个,三郎和三弟妹成婚了,不久便有孩子了。若是生下男孩,那紫河车是不是能轮到我,今儿,我听别人跟娘说了,紫河车是个好东西,若是男孩的,人吃了能生男孩儿。”一连生了三个闺女,就算婆家人不说什么,刘氏也想有个儿子,能堵住村里人的嘴,还有人养老送终。
虽能招上门女婿,那是没办法才走的路。
回答刘氏的是一阵呼噜声,气得刘氏踢颜大郎几下:“你属猪的吗,谁这么快。”
西厢房这边,刘氏想要紫河车,李氏也想要,将这事告诉了颜二郎。
颜二郎心思活泛,直接抱着李氏滚上床,带着酒气的唇落在李氏脸上:“求人不如求己,想要儿子,我这就给你。”
洞房花烛夜,他再过一回。
堂屋,颜母也惦记着紫河车的事,把白日发生的事说给颜父听:“那人说这是一个偏方,要是悠然生下男丁,这紫河车该给谁。”
颜父是老实人,也务实,对于没影的事不做多想,躺下闭上眼:“睡吧,先不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等悠然生了男丁再说,万一生了个女娃呢?”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三郎媳妇准能生男丁,咱们家都五个女娃了,再来也不多,可我更想要男丁。”颜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见颜父躺下,也跟着躺下。
颜父也喝了不少酒,头沾枕头就睡了,气得颜母踹他两脚:“老大就随你,你说你们也不属猪,咋比猪睡得快。”
颜家的女人都想让魏悠然生男娃。当事人不知情。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闭眼睡了,一夜无话。
颜柳村相对和谐安静,安静中带着幸福感。
汴京皇宫乱作一团。裴皇后从床上滚下来,摔了头,昏迷不醒,已有两日。
这期间,魏帝无心朝政,直接不去上朝,日日守在雍和宫。
太子赵瑾暮夫妻,二皇子赵瑾旭,四皇子赵瑾泓也日日守着。
太后娘娘七十岁高龄了,也亲自来了几趟,知皇后昏迷的原因,狠狠地训斥了魏帝。
那盆花都枯了,你不帮着想办法就算了。连盆带花都打翻在地,这就过分了。
魏帝也后悔了,为了照顾裴皇后彻夜未眠。
太子等人怕他身子吃不消,让他去休息。
魏帝不同意,就守着皇后,他怕自己睡着,再一睁开眼,自己心上的人真不见了。
雍和宫内殿,魏帝坐在床边,握着裴皇后的手,小声恳求着:“蕙娘,你醒来,醒来看看朕,朕不与你置气了,日后只宠你一人可好?”
见床上的人纹丝不动,魏帝对着外面后:“太医呢,太医都做什么吃的,皇后无大碍,可为何一直不醒?”
两日功夫,魏帝两鬓添了不少银丝,两眼深陷,眼底青紫,一看就知睡眠不足。
四皇子赵瑾泓进来,身后跟着一人,见到魏帝先行礼问安,又道:“父皇,这位是傅太医家的公子,在外游历多年,专治疑难杂症,不若,让他给母后瞧瞧。”
魏帝回头,见傅成凌年轻却稳重,心下怀疑,可见皇后依然不醒,面色苍白,他道:“快给皇后看看。”
傅成凌跪拜起身,忙上前来,拿出药枕,先给皇后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对魏帝道:“皇上,娘娘无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醒来,臣有一法子,或许能唤醒娘娘。”
“是何法子?”魏帝与几位皇子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