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为什么这么认为？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呢，对抗帝国？这听上去未免有些可笑。”林七神态漫不经心的说着，只见他慵懒的耸了耸肩，续道，“我啊，没那么深的心思，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拯救一个人罢了。其他人是生是死，我不在乎。帝国、异兽、人类，这些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的这些里，包括你自己？”时凛皱着眉，问道。

听到他的话，林七竟是弯起眉眼，笑了，他笑得十分柔和，温润的如同春日的桃花，“包括我自己。”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时凛心里莫名的焦躁与不舒服。

你究竟是为了谁？这句话，他问不出口。

“难道是我不值得信任？”时凛脱口而出。

林七怔然，低敛着眉眼，他的长睫在他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他看上去十分阴郁。随后，他掀起长睫，时凛第一次见到他苦笑的样子，“对于我而言，你是我最……”说到一半，他将后半段话咽了回去，无奈的笑了笑，“您就别为难我了。”

他不愿再与时凛谈论这个话题，迈开步子走向了那只已经被警备队员束缚控制住的怪物。

时凛见状，无法再开口，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林七仔细观察着这头怪物，微微的叹了一声。没想到帝都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还是下手了……

明明他故意让他们窃取了假的研究数据，就算调配出药剂，是无法达到预期效果的，这些问题但凡做过动物实验，就会马上发现问题。

可仔细想想，那些老家伙如果有人性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这和我们之前在遗迹里见到的怪物不同。”时凛的声音打断了林七的思绪。

林七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遗迹里的那些，是人类与动物的合成体，那是基因融合造就的异类，也就是说，那些生物是失败的产物，而能登得上地下交易会上的那些，才是成功品。”

“所以说，你在遗迹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些怪物的来历？”时凛挑了挑眉。

林七歪着头，眨了眨眼，“其实少将你自己也猜到了，不是么？更何况这是我的领域，我自然清楚。而且，少将也从未见过那样的异兽，不是么。”

时凛无法否认林七所说的话，他在那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他不愿往那方面想罢了。

“不过，现在这一只，就如少将所说的一样，它和遗迹的不同，因为它不是基因融合的产物。”林七缓缓说。

“那它是什么？”时凛问。

林七看了时凛一眼，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异兽化的人类。”

“人类？”周殷的声音忽然插入，“你说这东西是人类？”

“是的。”林七应道，“知道旧文明传说吗？异兽本身就是受到污染的生物突变而成的，那么，既然它们可以变异，人类自然也可以。”

“旧文明传说？”周殷对这方面可真是不太了解。

“难道你想说，现今的异兽当中，可能就有旧文明的人类变异而成的？”时凛惊道。

林七微微一笑，“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们说的话我真是一点也听不懂。”周殷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他们俩的节奏，又是旧文明，又是异兽，又是变异的，一听到这些他就头大。

“周长官对旧文明传说感兴趣吗？我知道有几本不错的关于旧文明传说的典籍，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林七十分积极，恨不得给周殷安利他喜欢的古籍。

“不不不，我对学习、看书这些不擅长，光听到我就头疼。”周殷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将时凛推了出来，“这家伙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挺感兴趣的，林教授可以和他探讨。”

“……”时凛默默的踩了周殷的脚。

不和周殷一起皮，时凛又是问，“你上次说异兽的起源可能源于旧文明的人类，那么为什么人类要创造出异兽，以至于毁灭了他们自己？”

林七微微一笑，道，“他们的毁灭是源于自身的傲慢，和异兽可没关系。不如说，异兽反而是旧文明社会的受害者。”

说到这，他又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些只是假说，如今无法印证。只是，少将有一点说的不对，旧文明的人类并没有完全毁灭，我们帝国的每一个人，都算是幸存者。虽然在文明上有断层，有些科技无法考究、复原，但我们是幸存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殷听得脑袋直冒烟，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被透支了。

他完全整不明白林七说这么一番话的含义，只能问出他最疑惑的一点，“按照这些假说，旧文明的人类到底做了什么，导致世界如今变成这副样子？”

“这就无法考据了。”林七耸了耸肩，说道。

所以，周殷最好奇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但从异兽的变化之中可以看出，他们想要改变人类的本质。”林七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