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是乔麦之外,她的第二个学生。
在他们高考前的一年时间里,两人是和她住在一起的,所以除了家人,这两人是最为了解她的。
乔麦还好,天生粗线条,只要她谨慎一些,这孩子是不可能认出她来的,但容肆就不一定了。
他少年老成,自小被他爹扔进部队里长大,他是从男人堆里腥风血雨刀光剑影走来的,十六岁就能帮着警察叔叔破案了,洞察力和武力值都超级强悍,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识破,她必须在他面前表现的完美无瑕,才能不被他怀疑。
这个人,难缠的很。
“我对常久安了解的也不多,仅仅是认识而已。”许深浓神色沉稳,“容先生如果想通过我了解她,怕是找错人了。”
“是吗?”容肆轻笑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仅仅是认识,她就教你那首钢琴曲?”
“仅仅是一首钢琴曲,她教给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奇怪。”容肆又朝她走近了几步,“这首钢琴曲,是乔麦十八岁生日时,她亲自作曲送给荞麦的生日礼物,是独属于乔麦的礼物,她不可能再教给别人。”
“这只是你们认为的。”许深浓淡淡道:“常久安不一定这么想,曲子做出来,不就是要弹给别人听的吗?”
“许深浓。”容肆盯着她扯动了下嘴角,牵出一抹笑,却显得十分淡漠凉薄。
“别用你那愚蠢的大脑去揣测她的心思。”
许深浓:“……”
这人的说话方式果然一如既往的,欠揍。
此时两人距离很近,许深浓不得不抬眸与他对视。
男人一身黑衣,身材高瘦挺拔,少年时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漆黑的眼眸与夜色混为一体,给人一种萦绕不去的压迫感。
与之少年时的桀骜不驯相比,他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成熟男人,沉稳而干练,不变的是,他依旧轻狂傲慢,恣意矜贵的气势。
许深浓在心中暗想,此时光线这么糟糕,她竟然看能看的如此清楚,也是种本事。
“许小姐是大脑死机了吗?”见她一直不语,容肆再次开口。
许深浓有一种想把他的嘴巴缝上的冲动。
她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容先生,我好歹是个女明星,深更半夜的和你走了,难免传出闲话来,影响我的声誉。不如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自会与你好好的答疑解惑,现在这个时间,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你还有声誉可言吗?”容肆似笑非笑,“姑娘和秦家少爷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就连我这个两耳不闻娱乐八卦事的人也对此有所耳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