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看着急匆匆走下山坡的容时,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骨节处还留着血痕,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就是容时说的害怕疼?
容时对自己也太狠了,说砸断手骨就砸。
他看着容时微皱的眉眼,里面浮着淡淡的惧色,除了身体本能的对疼痛做出的反应,只看容时的表情,还以为他敲断的是铁链呢?
容时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村子,腿上的上几经折腾,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在坡上看整个村子,下面寂静一片,除了村尾的那个庙宇透出来了火光。
只有稀薄的雾气将村子外围包了起来。
容时记得那只鬼同他说的话,这里的雾气让它无法靠近村子。
也就说村子里的祭祀不是为了驱散雾气,而是使雾气变得更加重,好让山中的其他恶鬼邪祟无法靠近。
那些“雾气”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系统告诉过他,每一只鬼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恐怕村子里祭拜了一只更加强大的鬼。
容时不敢直接回到村子里,而是穿过村子外的小树林,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绕到村子庙宇附近。
期间看到那个衣衫褴褛的疯子提着罐子在村子里撒着什么,也慢慢来到了庙宇前。
容时隐藏在树影下,看向庙宇前聚集的人,已经纵使待在一众人中,依旧用能够让他一眼就看到的耿均。
耿均将额前略长的发丝拢了起来,没有发丝遮挡的眼眸更是透露着一股凉薄的淡漠,隽秀的五官线条,浅色的薄唇轻抿着。
他褪去了上衣,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垂在身侧的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耿均就那么站着,无人感上前对他动手。
六叔此时连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祭台上点着三根香。
耿均将人放走了,居然自己回来,要求那他自己当做祭品。
祭品必须是“软八字”,耿均的确符合要求,但是村子里祖祖辈辈进行过不少祭祀,从来都没有用过本村的人。
他们不是什么嗜血的杀人魔鬼,不会对同村的人下手。
六叔斥责着耿均,想要耿均将容时抓回来。
可是,耿均并没有听他的。
而是拿起刀,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既然没有人愿意动手,那他就自己来。
耿均需要最后一个祭品,就是拿他本人也没有关系。
耿均沉寂的目光盯着刀刃,就在刀刃刺穿腰腹,流下血痕的时候,他察觉到了有人接近庙宇,猛地抬眸去看。
容时心中一颤,急忙将自己的自己是的身子往树下塞了塞,害怕自己会恐惧的叫出声来,急忙永手捂住了嘴。
他可没有忘记耿均是如何轻而易举的抓到他,耿均就像是熟悉自己领地的猛兽,可以轻而易举的洞察到周围的一切,包括风吹草动。
耿均眸光微微一变,在看到阴暗的树林后,微微转移了目光,落在了众人身后,提着空的煤油桶的疯女人。
疯女人头上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凹凸不平、满是白皮的脸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下。
因为常年吃不饱饭,挂在骨头上的肌肤透露着不自然的暗黄色。
她扯着唇角怪异的笑着,直到唇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掏出了她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一根火柴。
“烧死你们,你们才该去死,你们死……”
六叔大惊失色的看着地上的煤油桶,以及疯子手里的火柴,一定是他们忙着祭祀的事情,让疯子钻了空子,偷了煤油。
不等六叔发话,村里的几个中年男人已经快跑过去,阻止疯子点燃煤油。
谁知道疯子将煤油洒在了什么地方,可不能让她烧了整个村子。
“这该死的疯子,早知道到处就应该把她一起杀了,我们还好心将她收留在村子里,没想到留下一个祸害……”
“就是,我看,把疯子弄死后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算了。”
“……”
疯子满是伤疤的手打着颤,划动了好几下火柴,都没有将火柴点燃。
她着急的跺脚,可以依旧于事无补。
一张有力的手甩了过来,将疯子手里火柴打到了地上,男人凶神恶煞的将疯子推到在地上。
要不是因为疯子,他们也不会重新祭祀。
他们也不喜欢杀人,都是被这个疯子害的。
疯子摔倒在地上,急切的去寻找那唯一一根火柴,眼看就要够到了,可是一只脚死死的踩住她的手背。
疯子惨叫了一声。
“不,还给我,我能够让你们把我孩子杀了,不可以……”
她呆愣着摇着头,却对男人的行为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