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呼吸一滞,愣了愣,一开始没有懂,后来仔细想了一下,耿均刚刚对夏邱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为他出气?
这一路上,夏邱对容时的所作所为,耿均都看在了眼中,看起游离在众人的外围,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容时情绪的变化。
少年本就单纯,就算生气也只是一会儿的事,耿均却看出了容时有在生夏邱的气。
容时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来。
耿均此时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他懵懂的看着容时,又问了一遍,“这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分明容时那么生气,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夏邱呢?
耿均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会不会打死夏邱,他只在意容时的感受。
“我……没事了,”容时斟酌着自已的用于,耿均太过敏感,并且思维方式略有些极端,他不想在刺激到耿均,“你不用再打他了。”
他轻轻撇开头,躲开了耿均的手。
就算血迹抹去了,上面的血腥味依旧残留着。
耿均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因为容时的动作而感到不快。
他收回手,快到饭点了,应该去给容时准备饭菜了,转身走出了房间,期间没有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邱一点目光。
夏邱与椅子一起掀翻在地上,发梢被浸湿,缓慢的呼吸着,每呼吸一次,都会拉扯到身上的伤口发出痛楚。
唇角染血,脸上也是红肿着。
容时被捆在椅子上,动了动头,希望能够听清外面的声音,“夏邱……钟辛……你们还好吗?”
钟辛看了一眼脚边的夏邱,挑了一下眉,打趣道:“可好了,就差没有死掉了。”
也不怪钟辛这么对容时说话,她与夏邱被耿均粗鲁的用绳子绑起来,而后扔到了这个破旧的房子里。
眼睁睁的看着耿均出去没过一会儿,横抱着晕过去的容时走了进来,亏着她那个时候还在担心容时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结果就看到耿均动作虽算不上温柔,但绝对不粗鲁的将容时放到椅子上,找来绳子将容时的手脚全部绑住。
放着满身是上的夏邱不顾,耿均找来药水先去给容时治腿伤。
要不是钟辛还被绑在这里,还以为容时从哪里找来的保姆呢!
夏邱呼吸不顺,轻咳了几声,唾液里掺着血点,“容时,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勉强勾起薄唇。
容时:“……没有。”
如果忽略耿均舔舐他的伤口的话。
钟辛前后晃动着身子,椅子不稳的前后挪动了一下,她挣扎了几下后放弃了,“要是再不想办法逃出去,就真的要有事了。”
她睹了一眼紧闭的门口,“看样子,他们也打算把容时的内脏剁碎后混合着血液装进那些陶瓷罐里,是想要驱散一直缭绕在村子里的雾气吗?”
“淦,就是没有想到耿均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村子外的层层迷雾的确非常诡异,山中林间的雾气都消散了,但村子的雾气却迟迟不见褪去的痕迹。
就只有今天淡了许多,或许就是这村子里的人迷信,才会想出用活人祭祀的方法驱散雾。
容时轻轻皱起了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钟辛想到一种或许可行的弄断她身上绳子的办法,但是还没有等到她去尝试,破了个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进来的是拿着黑色烟杆的六叔,凌厉的目光从钟辛和满身是血的夏邱的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了里屋的门上。
要不是这次耿均主动回到村子里,他还以为就再也见不到耿均了。
他还记得耿均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已经忘记他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了……也许耿均本就无父无母。
耿均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而没有一个人有去质疑过耿均的突然出现。
耿均小时候的目光就曾经让他觉得错愕,因为那么像没有人类情感的凶兽的目光不该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后来耿均因为要上学,就离开了村子,了无音讯。
幸好,这次耿均回来并没有忘记他曾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帮他们把这些大学生给抓了回来。
就在六叔要推开里屋的门的时候,钟辛叫住了他。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六叔缓缓的转过身子,嗤笑了一声,露出泛黄的牙齿,“借你同学的内脏用用。”
钟辛瞳孔微微一缩,即使知道有不少人还很迷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迷信要杀人的程度。
“你们这是在杀人!”
六叔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摇了摇头,混沌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我们不是在杀人,是在救人,也是在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