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容时用软软到声音一本正经道。
容时一点都不清楚,他的话落在恶鬼的耳中就会变成他喜欢主动。
手头上能用的工具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一个表盘,也没有朱砂。
容时用小刀划破了手指,在血液凝固之前挤出来一点血。
指尖沾着血在表盘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图案。
吹干后,容时拿在手中看了看,除了有些简陋一些,应该能够用。
这些也都是他曾经的那个“病友”交给他的。
他的“病友”驱了一辈子的鬼,落在旁人的眼中,却只是一个活在自己梦里的疯子,最后被关在了四四方方的病房内,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容时打算再微调一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腿边凉凉的,像是有人在他的腿边轻柔的吹着风,刺痛感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但是似乎有些太冷了,就像是把他的神经麻痹掉一般,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可是当容时低头去看的时候,腿边没有任何东西,就连桌子下面,除了灰尘和蜘蛛网外,并没有诡异的地方。
但小腿上的确像是被用过什么东西轻轻拂过。
容时想起来这房间可能不止他一个人在,说不定那位先生也在这里。
系统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容时手中的表盘,极其怀疑:【这东西管用吗?】
他也带过不少的玩家,但大多数玩家都是想着法子怎么安全通关,尽量不要和恶鬼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容时还是很少见的要和鬼斗上一斗。
容时摇摇头,“没有使过,我也不清楚。”
他这不算正经的驱鬼,也算是旁门歪道的邪术。
木板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扣响,与前两次的夏邱温柔的敲门声相比,这个人则要大力许多。
容时将表盘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钟辛抱着一件浅绿色的外套,看到容时推开了一道门缝,二话不说的就将外套塞到了容时的手里。
钟辛依旧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想要吸烟,却想起前几天才下定决心要戒掉。
她抱着手臂,抬了抬下巴,“给你了,这件外套我穿的有些大,你穿应该刚刚好。”
说完,钟辛转身就要走。
容时:“钟辛……”
钟辛回过头,面容精致的容时抱着怀中的外套有些茫然。
她“啧”了一下唇,略有些不耐的解释道:“你的外套不是刮烂了吗?这个你就先穿着。”
钟辛在重新见到容时的时候,就发现了容时可能是因为跌落山坡而刮烂了外套。外套上全都是大小不一的口子。
想到容时或许没有其他外套,山里头昼夜温差又极大,就算现在城里已经热的可以穿短袖了,但是山里依旧有些冷,她便拿了一件她的外套送了过来。
钟辛这人最不擅长应对别人感激的目光了,所以在说完话后,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容时看着手里的外套,又看了一眼他放在床上的被刮上口子的外套,眉梢微不可查的一弯。
————
容时接了一盆子的凉水。
今天上山出了一身的汗,又被枝条拖来拖去,村子里并没有适合洗澡的地方,只能接一盆水暂时冲冲身上。
反正再过两天他们应该就能够会学校了。
容时关上了水龙头,将盆端到了木桌子上。
水龙头是非常老式的那种,中间只有一条红色的杆,需要很用力才能够将水管彻底的扭紧。
水龙头因为倒吸空气,发出类似于低沉的嘶吼的声音,在安静的木板房内尤为诡谲。
老式的灯泡偶尔会因为接触不好,灯光一闪一闪的。
容时将卫衣掀起,露出紧实又清瘦的腰腹,忽然动作一顿,打量起周围。
“先生……你在吗?”
清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很快湮灭了。
容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他亦看不到那位先生的存在。
目光扫过盆子里清澈的水,看着因为灯光而有些模糊的他自己的倒影,轻抿了一下唇。
出了一身的汗,容时觉得此时身上粘的不行,不洗一下实在太难受了。
就算知道此时房间内可能还有一位鬼先生的存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容时快速脱下卫衣和裤子,手指在勾起平角短裤时,微微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他脱下衣服的瞬间,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变的粘稠了,死死的粘在他的肌肤上,就仿佛一直有人在悄无声息的窥探着他。
尤其是在他摸上内裤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