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晒过后,就可以装订压标本了。
容时从昏暗的庙宇内走出来,林中的虫声刺耳嘈杂,耀眼的阳光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但是比起这些来,一股难以形容,而且很刺鼻的臭味更是叫人难以忍受。
“我靠,这是什么味?臭死了!”钟辛嫌弃的捏住鼻子。
村子里的厕所本来就要她厌恶,没想到回个村子,也能够遇到和那个茅厕相提并论的恶臭味。
这里的臭味更像是许多食物腐败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酸味,叫人想要干呕。
容时与夏邱也捂住了鼻子,可是耿均却还能泰然处之的继续向前走去,甚至一点嫌恶的表情都没有。
容时看到庙宇的前面堆放着许许多多的陶瓷罐,与庙宇内的陶瓷罐不同,这些陶瓷罐都盖上了木头做的盖子,里面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
而且这空气中挥之不散的腐烂般的臭味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周围十分干净,再向前便只是一个小树林,就只有这些被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陶瓷罐最有嫌疑。
空气中的雾变得更浓了,越靠近村子,雾就越重。
容时出神的盯着紫灰色的陶瓷罐,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走向了陶瓷罐。
就在容时伸出的手要触碰到陶瓷罐的盖子时,从旁边突然出现的手阻止了容时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容时眼中恢复了焦距。
他侧眸看过去,微微一怔。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耿均的眼眸,却是第一次从耿均的眼中看到好似从血肉中抽出的阴冷的刀刃。
冰冷刺骨。
并且浓浓的占有欲将耿均眼中的冷静吞噬殆尽,就如同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只知道报复,不含有任何一点人类的情感。
直到容时衣衫下的手臂渐渐泛青,耿均的眼中的情绪才渐渐消失,松开了手。
“别碰。”
说完,便继续背着采摘下的植物走出了庙宇的范围。
容时皱着眉,摸了摸被耿均掐青的手臂,一抹青色在他病态白的肌肤上极为明显,隐约还能够看到一丝丝的紫红。
方才可能是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反常的耿均的身上,现在紧绷的神经一旦松了下来,他过于敏感的身体根本难以承受手臂上的痛,眼眸不受他控制的微微湿润。
浓密的睫羽点缀上了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早知道这个样子能够让你哭……我就该早点试一试的。”
一双手温柔的覆上容时的手臂,并且从容时的手中拿过了他的手臂,轻柔的给他揉着手臂上的淤血。
夏邱的目光却是紧紧的黏在容时眼角的一抹旖旎的红晕。
眼中含泪的少年比平时多了些柔弱,就好似雪花落入凡尘,染上了尘埃。
容时越变现的不知情l欲,他就越想将“情l欲”这两个字出现在容时的身上。
夏邱很清楚自己不是同性恋,起码在接触容时之前,可是这两天的接触下来,他居然在容时的身上越陷越深。
他也去过那种会所,不过对那里的陪酒的公子哥是在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偏偏容时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他难以自控。
想要看到干净的少年失控落泪,想要看到少年瓷白如玉的肌肤上落满红痕。
夏邱的掌心温暖,揉了几下之后,容时感觉到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后就立马将手臂从夏邱的手中给抽了出来。
不带有一点留恋,就像是用完了夏邱,夏邱在他这里毫无作用后,就被他无情的丢弃掉了。
容时并没有忘记夏邱在河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所以这次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继续用着他带伤的腿向前走。
夏邱手上粘上了容时的味道,放在鼻子下轻闻着,若不是念在旁边还有人在,他真的很想要放入嘴里,好好品尝一下容时的味道。
钟辛看到夏邱这幅衣冠禽兽的样子,将头撇向一边翻了一个白眼,期望着能够赶快完成小组作业,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如果不是来接他们的大巴车是和其他小组一起租的,不然她真想明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除了他们这个小组,还有其他小组在其他地方采集标本,不过他们住在另外一个小村落里,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
回到村子里后,容时他们决定先会自己的房间各自整理一下,毕竟容时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了,而且腿上还有伤口。
“你们回来了。”
将房子暂时租给他们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烧着水,看到容时他们回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失望。
反而是有些诧异。
文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何不妥,目光停留在容时的身上,“你们遇到了……”
她目光变了变,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了,急忙改口,“你们这是怎么了?”